“我哪里是怕他,只是嫌烦罢了。”
“现在就开始嫌烦,将来父皇将朝政交给你打理后,你岂不是要烦死啦?”
“打理朝政?”李瑨亲手给李心玉温了一杯酒,不以为意道,“这不还有父皇在么,早着呢!”
“不早了,皇兄,你要有个准备。”李心玉依旧笑着,但目光凝重了不少,“你也知道,父皇的身子经不得刺激,姓吴的狗贼死后,他更是失眠得厉害,对于朝政已是力不从心。父皇的身子需要花相当长的时间调理过来,治国安邦的重任只能落在你的肩上……”
“心儿!”李瑨喝醉了,有些不满地放下酒樽,埋怨道,“今日是个快活的日子,能不能不要提这些烦心事?”
他一炸毛,李心玉就得见好就收,顺着安抚道:“好啦好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兄快些强大起来,做一代明君,妹妹我也好跟着皇兄享福呀!”
李瑨哼了声,面色稍霁。
李心玉环顾四周,问道:“皇兄,怎么不见琅琊王?往年这个时候,他不是该进京述职了么?”
“琅琊王?哦,听说是因为连日大雪耽搁了时辰,大概要迟两日才到长安,昨天刚派人送了请罪书给父皇。”似乎惊讶于李心玉为何会突然提起他,李瑨醉眼朦胧道,“你最近很是在乎李砚白啊,上一次说要我杀他,这一次又向我打听他行踪……他可是得罪你了?”
哟,傻哥哥终于聪明一回了。
李心玉不再笑了,“自从母后仙逝,您就一心想要随她而去。细细想来,若没有您的消极纵容,那人又怎能轻而易举地将吴怀义安插到您身边?您贵为天子,九五之尊,却一心求死任人摆布,岂不叫人笑话李家人窝囊?”
李心玉心中一紧,心道这可有意思了:两人都是她黑名单上的嫌疑人,这大晚上的聚集在一起聊什么呢?
酒劲上来,李心玉大概是真的醉了,不然为何会心跳如鼓?
李心玉本还想会一会这位前世宿敌,兴许还能从他身上套出些许秘密来,不料天公不作美,计划得拖延几天了。
她视线落在案几上的美酒佳肴上,忽然想起裴漠还未用膳,在风雪中等一两个时辰,绝对会饥渴寒冷。她可不舍得裴漠挨饿,便命雪琴取了一个食盒来,将自个儿案几上的胡饼、葫芦鸡、水晶虾藕等菜肴一股脑儿放进了食盒当中,而后觉得裴漠饭量大,怕他吃不饱,于是又将隔壁桌皇兄的菜肴也一同端了过来。
李瑨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案几:“……”好罢,没菜就没菜,多喝点酒也可。
可他才刚把手伸出去,李心玉就将酒壶也放进了食盒当中,对雪琴道:“给裴漠送过去,让他先喝点酒暖暖身子。”
此刻,李瑨内心涌上一股愤恨和沧桑,深刻体会到了自家白菜被猪拱了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感受。
“欲界仙都?”李心玉心中咯噔一声,仿佛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窥见一缕天光。
正思忖着,忽听见李瑨鬼魅一般从身后冒出,打着酒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儿,心儿,你找了小白脸就不要哥哥啦!”
他语气平淡,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
若不是此刻皇帝李常年进了殿,他非得冲出去宰了那奴隶不可!
天子入场赴宴,百官收敛了姿态,一个个正襟危坐,朝李常年叩首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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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玉行了礼,远远地看到父皇的面色有些疲倦沧桑。
?泡卍沫?独?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