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该死, 该死, 该死……
这样虽轻却冷到了极致的两个字不断地在叶九昭的耳边重复着,搭配着谢珏那双朝他看过来的比最沉的夜色还要黑的纯粹、浓重的双眸, 才对视了一眼,便瞬间使得叶九昭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一场无边的噩梦当中似的, 喉咙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就扼住了一样, 嘴唇微张了张, 却始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叶九昭才发现原先还站在他面前的白衣男子竟然早就已经没了踪迹。见此, 因为憋气憋得太久, 他才终于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喘完了之后, 叶九昭抬手看了一眼自己已然湿透了的手心, 眼神一下就森冷了起来。
他竟然……只因为对方一个眼神……
念及此,叶九昭恨恨地捏了捏拳头,旋即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对方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实为禁区的宋温暖所居住的小楼。
到现在他都没见到那个女人一根头发丝, 明明对方离他如此之近,可偏偏他就是不敢往前多迈一步。
只因为他不敢赌, 现在的谢珏真的就跟疯了也没什么两样了, 特别是前不久他还曾看过对方杀掉了那几个前来挑衅的七大势力派遣过来的高手的模样。
那种仿若砍瓜切菜一样的一招一式, 和他脸上始终噙着的淡淡笑意, 只让人感觉那行走在血腥当中的已经不是个人了, 而是个妖邪, 凡人根本就无法战胜的妖邪!
想到这里,叶九昭的拳头就捏得愈发得紧了。
可,明明之前他不是早就已经都谋算好了不是吗?被下了药,宁愿自残,也决不会碰那宋温暖一下,那样的举动应该已经足够他这个单纯不知事的“哥哥”对他心生好感了啊,可为什么对方伤了他却到现在都没有一句道歉的话语不说,还把宋温暖藏得这般严实,把他跟外头的那些人一样防备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哪里出了差错了?
这么想着,叶九昭莫名就感觉自己的心头忽的一突。
不行,他不能……不能再等下去……
再等下去,他总觉得好像会有一些连他都无法承受的事情出现不说,最要紧的是,这疯狂的谢珏竟然无差别地攻击着八大势力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天上盟。
他不知道对方这样的举动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他要的是两败俱伤,而不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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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原先还胸有成竹的叶九昭已经被谢珏逼得急躁了的温暖,这一日正怔怔然地坐在一面铜镜的面前,走神似的看着镜中面容模糊的自己。
不得不说,谢珏在某些方面的设置还挺人性化的,就比如她脚上的金链子,竟然长到足够她满屋子乱跑,但就是怎么也跨不出那扇闭合的大门。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对方禁锢了,不仅如此,这些日子,她睡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距离当天她被谢珏带回来之后,又到底过去了几天了。
她感觉像是才过了不过五六天的样子,但应该那只是她的感觉,实际上一定是远远不止五六天的样子。
因为窗外的那株芍药,上一次睡醒之前她看着它不过才打了个小小的花苞,这一次醒过来之后小花苞竟然已经盛开了。
这叫她怎么能说服自己才不过只是过去了一晚上。
想起之前她每次吃完饭之后,都感觉到自己的睡意立马侵袭而来,她也差不多能猜到谢珏不仅仅是将她囚禁了,还给她下药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