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是什么错都应该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今日夏家姑娘是客,她就敢在沈家害夏家姑娘的清白,就也该能承受自己亲手布置下的恶果的。”
沈铎说着这些话,面色很是平静。那样子可不像以前那个明明非常聪明,却偏偏很是备懒,喜欢嬉皮笑脸,行事偶尔荒诞的孙子。
他现在这样子,眼神平稳冷硬,竟是有了几分其父的样子。
沈老夫人看着面前有些不熟悉的孙子,原本满心的怒火也慢慢熄了下去。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又是好一会儿,才冷道:“为了那个夏家三姑娘,你倒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铎扯了扯嘴角,道:“这事关不关系到夏家三姑娘都是一样。祖母,孙儿已经准备明日就跟父亲请示,准备去京城投考禁军亲卫营。”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听了他这话,面色都又是一变。
他的意思是,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夏三姑娘,只是不愿意娶谢心婵而已,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准备去京城了。
陛下的禁军亲卫营,可以说是大周武将的预备营,每一任皇帝的亲信武将,多出自禁军亲卫营,不走科举之路的勋贵世家子弟,大多都会投考亲卫营,只不过也是十分难考就是了。
很多地方大员,边关大将也会将嫡子送去京中,投考亲卫营,有的甚至或会被选去安排给各位皇子做伴读或亲卫。
沈铎的两位兄长都喜文不喜武,一个行科举之路已在地方上任职,一个跟在其父沈布政使身边帮其处理杂务,唯有沈铎,自幼习武,沈布政使一直就想送其去京城,奈何他性子备懒,被沈大夫人纵得又有些行事荒诞,之后又看上了夏家三姑娘,更是不愿离了湖州去京中。
此时他突然改了主意,相较的,今日之事在沈布政使那里必定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沈大夫人真是五味杂陈,有些欣慰心喜,又更是心酸不舍。
韩氏慢慢走到了以宓的面前,她看着以宓肖似自己的面容,仿佛看到闺中时的自己,可面前的以宓气质内敛沉静,神情从容淡然,明明还小小的,那么娇嫩,眼神却安定得不像个小姑娘,这和当年骄傲飞扬性格如明焰般的自己又是完全不同。
韩氏看着她,心情很是复杂。
三年前夏老太爷致仕,夏家想接以宓回去,并带她回湖州府,起先母亲韩老夫人是坚决不同意的,还是自己劝了许久,母亲这才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