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掀开,从后面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面容和唐傲天有七八分像,五官秀丽,不笑之时眉眼间自有一番英气,但因近几年一直过得不顺,所以身形很瘦,整个人都被一股郁郁寡欢的气息笼罩。
她与唐之袖对了一眼,很快又挪开目光,冲唐傲天欠了欠身,“女儿遵命。”
“行了,这事便先这么定下,书雁收拾好了直接去外集码头等着。老夫与袖袖先走一步。”
唐怀智从座位上站起来,当先向门外走去。见他有了动作,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唐傲生也随之起身,拱拱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因他所坐位置靠近门口,反倒是第一个出了议事大厅,待两人出来后,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唐怀智没有乘坐飞鸢,他常年所居的饮露峡离主堡并不遥远,此时便拄着拐杖一路慢悠悠地走回去。唐之袖在后面跟了一会,待人少后便直接上前两步抱住他的臂膀,一脸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
“看你这小模样。”唐怀智呵呵笑了几声,“现在有任务能出去,又不满意了?”
“师尊又不提前知会人家。”唐之袖哼哼唧唧地抱怨:“小婉小姐这事徒儿平日躲都来不及,而今却要自己撞上去,真是憋屈死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一张嘴也没个忌讳。”唐怀智与她不同,此时心情相当不错,乐呵呵地调侃:“你也莫怨为师放手,这事虽是无寻荐了你,但唐家堡上下如今还真找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无寻少爷!”唐之袖磨着牙花子,好想用暴雨梨花针糊他一脸,“我哪里得罪他了,又给我找麻烦事!”
“怎地?”
“……”唐之袖憋着气不肯开口,打定主意要将与唐无乐的一番对话彻底变成历史。
唐怀智身上挂着一个拖油瓶,索性也不再走了,他站在高悬空中的石桥上,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谷,阵阵山风刮起他宽大的袖袍,颇有一种道骨仙风之姿。
“袖袖啊,老夫今日,甚是开怀。”
“我们这些个老东西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再怎么胸怀大志,又能指手画脚几年呢,傲天他们一辈的兄弟中,也没个有大才之人。当年唐简大哥的风采,如今是再也看不到喽。”
“师尊……”
“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呐,还年轻。”唐怀智用指尖点了点唐之袖的额头,笑道:“纵然也没有能与唐简大哥比肩的人物,但是老夫看得出,你们这批孩子心齐,不像傲天他们,明明是骨肉,却整日里互相拆台,或是冷漠得不似个人。老夫冷眼瞧着,无寻无乐都有兄长风范,并不计较个人得失,无影更不必说,无言也是个机灵的孩子,现在虽怠懒了些,可他心正,将来也是能担起责任之人。兄弟齐心,将来必能有所作为,你随着他们,日后定能看到唐家兴盛。”
“是,师尊。”唐之袖乖巧地应下,此时她心中怨气尽消,也隐隐升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唐怀智感叹了一阵后,又将思绪转了回来,问道:“我见你在老太太面前应得痛快,心中可是已有了章程?”
唐之袖点点头,道:“徒儿手上有些无意间得到的消息,此去江南正好布个局。藏剑山庄近年来发展得太快,南边的锻造生意已经越来越不好做,外头管事们不止一次地提出想压一压他们,只苦于无合适的机会。此番两家若能顺利结亲,一切当然好说,可若是他们拿着架子给唐家难堪,徒儿自会将叶家的脸皮给扒下一层来。”
“藏剑的人怎么得罪你了?”唐怀智随口问道,很快地又摇了摇头,“罢罢,你一向是个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