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若拿这般说辞回去应付家里,只要叶家主事人不是太蠢,八成也能被看出不妥。他此行未带唐小婉一起,即便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也不妨碍藏剑山庄直接将人看管起来,时间一长,这情情爱爱的心思也就淡了。而唐小婉身边没了庇护之人,唯一的姐姐看上去又是对唐之袖惟命是从的,如此一来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秦煌先前一心认为唐之袖暗恋叶凡,因此才使尽手段欲拆散两人,他对自己被当了棋子异常不满,所以在扬州初见时才会那般言语恶劣。如今唐之袖的所做虽仍像是不改初衷,但就像秦煌自己说的,他看人自有一套,亲眼见证后再说唐之袖对叶凡有非分之想,却是不尽其实了。
“愿闻其详。”
唐之袖闭目平复了一下过于激荡的心绪,同时迅速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掌握的消息,她如今已明白秦煌并非那等容易取信之人,权衡利弊后,干脆冷声开口:“我要说的乃是两桩旧事,郎君也不必问我消息来源,若是明教已经知晓,那权当是我多此一举,若觉得这消息有用,还请郎君信守承诺。”
秦煌可有可无地点头,唐之袖消息灵通他刚才已经见识了,因而也对她口中的旧事有几分好奇。
“其一,刚才所言在黄山附近出没的红衣教,其教主阿萨辛乃是明教陆教主挚友,红衣教行事偏激,为传播教义收拢信徒,常常用邪药惑人心智、又或是灭人满门断其后路,手段极其残忍。现在虽看不出多少影响,但其教义与明教同出一源,多少有些相似之处,若被有心人抓住利用,到时候一盆脏水泼到明教头上,你们根本无从辩驳。”
唐之袖看着秦煌不由自主露出郑重的神色,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她不怕对方不信,更不惧查证,只要对方能把这话听进去便已足够。
“其二,当年的自贡惨案乃是明教血眼龙王萧沙带领手下所为。萧沙与王遗风同为红尘弟子,只因其师择了王遗风为传人,萧沙便怀恨在心,使计害了王遗风的心上人,逼其发狂,后又指使下属屠光一城百姓,嫁祸王遗风。王遗风失控确实杀了不少人,但别忘了,自贡一城有多少百姓?最终死的一个不剩,总不可能是王遗风发狂时挨家挨户点着人头去杀的吧,惨案发生后未留活口,又是谁首先指证王遗风为凶手?萧沙如今虽已叛离明教,但他任明教法王时所犯下的命案,可不是陆教主一句不知情就能带过的,这些算到贵教头上并不为过吧。”
“王遗风恩怨分明,入恶人谷后并不曾迁怒明教。只是他身为恶人谷谷主,如今与浩气盟两相对峙,这些旧事早晚会被世人所知,江湖人最擅长的可不是宽恕,而是迁怒和妄自猜疑,不把这些旧账抹平,明教若想重返中原,可没那么容易。”
唐之袖一口气说完这些,秦煌虽未表态,但神色已经变得十分郑重。这两件事多多少少都能和藏剑山庄的叶家大小姐被掳扯上点关系,如今明教的势力都在西域,中原的发展举步维艰,藏剑山庄名头不弱,要是再传出半点流言,光是各种迁怒猜疑都能令教内的东进计划更加雪上加霜。
秦煌如今已经回过味来,唐之袖根本不是在求他保密,而是□□裸的威胁!一旦他嘴不严碍了唐家堡,她反过来就能利用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直接重创明教!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相互握着把柄的约束,反而比任何承诺保证都来得可靠。
想通这些,秦煌不由得以手扶额,低低地笑了两声,“姑娘高见,在下受教。”
眼前这个唐门杀手虽然年幼,但却令秦煌难得升起了一种棋逢对手的畅快感觉,几次或明或暗的交手都未能占得上风,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