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浑不在意,也跟着放松了些,直言道:“与首席做生意好说,那般娇小姐,我可伺候不来。旁的不提了,首席今日特意唤我过来,如今不妨将买卖说道说道?”
他话音刚落,秦煌便掀了舱帘子走出来,面上神色淡淡不辨喜怒,他一手搭上唐之袖的肩膀将她朝自己身边搂了搂,同时毫不见外地问:“你们商量什么呢。”
见他动作如此放肆,那中年人明显怔了一怔,虽看不见面上神情,但身上各处的微小动作都明明白白地透露出无声的讶异与质疑。
唐之袖也微觉不妥,当下不留痕迹地侧了侧身,同时一指秦煌介绍道:“秦郎君出身西域明教。”略顿之后:“这位是铜钱会的曹大当家。”
两人互相行了礼,那中年人上下打量着秦煌,忽然笑了一声,看向唐之袖的眼神中悄然带上几分揶揄:“当真是一表俊杰人物。首席何时搭上了明教的路子?”
“大当家误会了,西域明教尚无能力涉足中原。”唐之袖并不避讳秦煌,言语之间加重了“西域”二字,同时无视了他话中的调侃。
“如今蝙蝠帮和地鼠门被明教两叛教法王利用,这几年里不断做大,行事愈发肆无忌惮。秦郎君既来此打探,可知明教并不会对叛教之人坐视不理。曹大当家若有什么难处,不妨求托到西域明教门下。”
那中年人闻言,不禁再次对秦煌审视一番,这次的神态更慎重几分。
“既是唐家首席引荐,在下便不与郎君客套,只问郎君可能做主此处大小事务?”
秦煌神色微敛,他并没有想到唐之袖在三言两语间便将明教扯进了此地纷争,但这时候两个人都在看着,也容不得他犹豫,只微微颔首道:“普通买卖某自是能应,若是大生意,则少不得要待教中长辈出面。”
那中年人闻言却似略有不满,下巴一扬,说话的语气也冲了几分:“这位郎君怕是小看了在下,那些小买卖如何能入得我铜钱会的眼?”
秦煌见状不禁暗嗤一声,知道这种人向来是看碟下菜,谦谨只能令他们更加得寸进尺,当下便故意放松了口气,拉长语调带着十二分的傲慢道:“如此便好。那青翼蝠王与白眉鼠王到底是坐过我教法王之位的人物,若是没有个份量相当的主事者,岂不是太轻贱了他们?”
这是准备直接将矛头对准青翼蝠王和白眉鼠王的意思。那中年人本想试试秦煌深浅,却不防被狠狠一噎,整个人都僵了一瞬。他同样是道上混的人物,当然明白这事如若得手,对白龙口的黑道势力分布将会造成多大冲击,同样的,这也会成为铜钱会发展壮大的绝好机会。
正如秦煌所料,在一瞬失态后,那人立刻收敛了所有的轻慢,他对唐之袖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屏气凝神对秦煌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地道:“如此,还请座上详谈。”
见两人打着机锋一并离去,唐书雁这才缓步踱到唐之袖身后,凝视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明教势力重新入主中原,可不是件好事。”
“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
达成了目的的唐之袖此时显得相当轻松,她抬手伸了个懒腰,身子一侧歪倒在船舷上,十分笃定地对唐书雁道:“那明教教主陆危楼初涉中原之时,走的就是世家贵戚的路子,这等平头百姓和下九流的势力,他如何能看得上眼?再者,朝廷的‘破立令’尤在,无论是天策府还是少林寺,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明教再次入主中原。便是那卡在西域要紧地段的恶人谷,遇上这等大事也不会轻易放手。”
“那你这是……”
“只是顺带拾掇一下乱蹦达的混子罢了。蝙蝠帮和地鼠门日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