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露出来的微弱光线被突然从走廊泄进的光亮吞没。他清晰地看到大床中心被子微微隆起,小小圆圆的,跟那下面的人一样可爱。
睡着了?
林殊一颗心忽然柔软下来,刚刚的冲动也都渐渐消退,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踩着地毯过去。
这女人,睡觉还跟个孩子似的,拿被子把整个头都盖住了。林殊摇摇头,探手想要把被子往下拉一点,最先露出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细细软软的黑发,而是——
一颗青幽幽的尖脑袋!
林殊吓得够呛,险些不顾形象地叫了出来,定了定神再看去。
小青?
没看到想看到的人,林殊眉心紧锁,一把掀开薄被,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白色床单上蜷着女人纤细的腰身,她穿着奶白色的丝质睡衣,在月光下呈暗银色。
小青硕大的身躯大半都缠绕在她大腿上,裙摆被勒得撩到了起伏开始的地方,下面的光景陷没在阴影里看不清楚,黑洞一般勾着心神想要一探究竟。
它又在细腰上绕了一圈,脖颈被萧茵搂住,又从胳膊弯儿里窜出来,跨过她的侧脸,小脑袋软软地搭在萧茵的头上。
萧茵脸颊泛着瓷白的光,眉眼柔和,嘴角还若有似无勾着莫名的笑。
一人一蛇都睡得呼呼的……
美人与蛇,这画面火辣又安恬。
林殊说不出来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都还没好好抱过的女人,现在倒是跟自己的宠物蛇打得火热了!这欺软怕硬的蛇儿子不是一见萧茵就发怵么?
正这么想着,小青睡梦中似乎有所觉,悠悠转醒,蛇信一吐一吸,蓦然发现自己的主人正站在阴影里阴森森地瞅着自己,登时支起了脑袋。
如果蛇也能有微表情,它此时绝对是老泪纵横——爸比腻肿么才回来!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林殊挑眉。
小青尖脑袋点了点,爸比怎么不来拯救人家?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此时“悠然自得”的姿势,这下惊得它胆经都打直了,恨不得生出尔康手——爸比,你听我说!
小青那个懊恼啊,明明它是被迫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它试探着动了动肌肉,发现那女人搂着它的手并没有劲儿才猛地从她身上滑溜出去,顺着床沿呼哧呼哧立即原地消失。
“唔~”
腰身上的凉意陡然消失,萧茵不爽地翻了个身,但似乎好梦正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转而抱住被子再次入睡。
林殊两个头都有点大,视线从她发顶扫到脚趾尖又扫回来停在了因为侧躺而凹陷的细腰上,一动不动看了半晌,接着才神色莫测地转身去了浴室。
萧茵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突然睁开眼,看着浴室的方向脸颊微烫,前大腿真的闯进来了,他要干什么?
透明玻璃上起了一层水雾,站在喷头下的男人一手撑在墙上,肩背肌肉紧绷。他低着脖子,另一只手垂着看不清动作,蜜色的皮肤在腰窝处凹陷又起伏。
在朦胧蒸腾的水汽里男人的侧影充满了力量与野性,只是影影绰绰中有一处极其突兀地支棱着,萧茵好奇地揉了揉眼睛却还是看不真切。
过了好久,萧茵眼皮都开始打颤要撑不住了才听到男人一声压抑又低沉的嘶吼,不过这时玻璃已经完全变得不透明,只能看到高大的人影上身大幅度地起伏,似乎是在费力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