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宴微微侧了侧头,林俏正安静地坐在桌上,视线微微下垂,停在课本某一行,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
他微微蹙了蹙眉,吓得段毅格背上都浮出了冷汗,大腿仿佛更加疼了。
班主任刚好进来,一面在上面开电脑,一面出声让大家都回座位。
郑朗宴难得没再怼人,只瞥了还傻站着的段毅格一眼:“回你的地儿去。”
课上了十几分钟,陈瑛在上头动情地解读着《诗经》里的《氓》的字句,林俏一面认真听着,一面自己在旁做些笔记。
后排总少不了人窃窃私语。段毅格看郑朗宴没什么动静,放下心来,拿着iPad放在桌下看球赛。
间或瞟一眼,那边的郑朗宴支着本政治书,手里拿着个小贝壳翻过来覆过去的看。
真是奇了怪了,郑朗宴这是拿了个什么宝贝?
目光刚转过去没多久,胳膊立刻被拍了一下。
段毅格立刻熟悉地抽出本书支起来挡住脸。
“宴哥。”
郑朗宴又把贝壳翻了个个,似乎有些困惑地开口。
“问你个事。”
本来就心虚的段毅格顿时满脸戒备:“哎,哥你说。”
“你说,要是上帝说好了给你一颗枣,最后却给了你个水蜜桃,你会怎么着啊?”
段毅格嘴角抽了抽,脱口而出:“宴哥,你不是不喜欢吃桃么?”
“啧,”郑朗宴皱了眉,飞速地卷起书敲到段毅格头上,满脸嫌弃道,“老子这叫比喻。算了,有空多看点书吧你!”
“……”
段毅格有些惊恐地抬手接住课本。转回脸去,有些没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什么了。
看了看郑朗宴手里摸着那个贝壳,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俏的背影,他缩了缩脖子,更加笃定林俏手里有郑朗宴的把柄了。
下了课,林俏被徐曦拉着去超市买水。
郑朗宴晃晃悠悠起来也出去了。
后排几个男生聚在一堆,腿疼的动都不想动,没他们的打闹,教室里难得清静了些。
段毅格转过来,对着沈含声:“沈三,你昨儿没下去,教室里有没有又出什么事啊?”
沈含声回答的简单:“没。”
“怎么可能。”
段毅格不信邪:“你瞅瞅宴哥,跟着了魔似的,一节课在玩个贝壳,刚刚还问我说上帝给他个枣和水蜜桃,他不是最讨厌桃?他居然还叫我看点书,我的天!”
其他几个男生也没个正形,这会儿打趣他:“吹吧你就,郑少要开始看书,他家老爷子能给学校捐个新校区出来。还劝你。”
段毅格有些恼了:“老子骗你们干什么!三啊,你就说有没有吧。”
沈含声瞥他一眼,“我昨天就给你们说了不对劲,你们都没有人信。”
其他几个一听,也来了兴趣,凑过来听。
沈含声把自己的杂志一合,拿捏了几秒,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据我观察,咱宴哥应该喜欢人林俏。”
段毅格登时愣住了,隔了一秒,他嗤笑一声。
“三啊,你他妈想笑死老子吗?行,爸爸就让你继承一栋楼,啊。”
另一个人附和:“是不是宴哥处‘私刑’,给你小子封口了?”
周围一圈顿时也跟着笑开来。
沈含声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骂道:“操,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