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方寒霄对她的禁锢反而有一点保护的意味了,起码他看上去不是个会动手打她的人,莹月禁不住往他那边挨了一点,也不敢试图要挣开了。
方寒霄没什么特别反应,不能说话省了他许多功夫,他挟起配合的莹月来,长腿一迈三两步绕过众人,走得还更快起来。
下人们迟疑地都去看方伯爷,毕竟是府中的大少爷,没主子下令,他们也不敢硬拦。
蔡嬷嬷不管,捂着脸忙追上去。方伯爷和洪夫人有意见又怎样,姑爷愿意就行,隔了房的叔婶再有能耐,还管得着侄儿择妇不成。
这个道理方伯爷和洪夫人也是明白的,方寒霄不在乎,忍得下这口气,他们还真没有办法越俎代庖,不是他的亲爹娘,就强行要闹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让外人看一阵热闹就完了,掀不起大的水花来。
洪夫人事前把什么都算尽了,网也张好了,擎等着徐大太太投进来,徐大太太没辜负她的期望,真敢抬了假货送了来,可没想到,到头来纰漏会出在她自己府里!
这个大侄儿,难道当年伤的不只是嗓子,把男人的那块地方也伤了?不然他怎么肯怂成这样——
洪夫人满心不顺地恶意猜测着,一边去看方伯爷的脸色,指望他拿个主意出来。
方伯爷还没说话,便在这时,等候在外面的一个伯府管事见到主子们终于露了面,忙跑上前拦住道:“伯爷,客人们到了大半了,许多想跟您说话,又问大爷忽然抱着新娘子跑了是为什么,二爷和大总管都在花厅里照应着,有的客人还好说,有的就追问闹腾得厉害,比如同大爷玩得好的那位薛大爷,还有隆昌侯府的岑世子,这位爷从前同我们大爷话都没说过几句,不知也夹在里面凑什么热闹,还闹着要跟薛大爷一起来找大爷,二爷被他们缠着,急得都冒了汗——”
他说的二爷是方伯爷的长子方寒诚,方伯爷临时走开,留了他在外面招呼客人。
方伯爷对儿子的窘境没什么反应,倒是一听见岑世子三个字,眼底冒出抑不住的火星来——是的,徐家从来不是他的剑指所向,隆昌侯府才是。
如果侄儿顺着他的谋算走,从徐家而至岑世子,从岑世子而至隆昌侯,一整条线牵连下去,隆昌侯当年从他手里抢走的差事,怎么抢走的,他就能让它怎么易主回来。
但现在想这些都是白想了,方寒霄不配合,作为最关键的人物,他在最关键的问题上扼住了方伯爷的喉咙。
方寒霄是长房仅剩的男丁,他愿意顺着徐大太太说望月有恙而换了莹月来,那就代表整个长房认了这件事。
方伯爷当然可以仍旧把徐家骗婚的真相揭出来,徐家多少还会丢人,可然后呢?徐家满门羞死,对他没有一点帮助。
洪夫人不耐烦地向管事斥了一句:“站一边去!”
然后向方伯爷低声道:“伯爷,要么,把风透到老太爷那里去,霄哥儿是老太爷的命根子,他受了这个委屈,老太爷一定不会白白放过,由老太爷出面,向徐家要交待就名正言顺了——”
方寒霄也不是就没人管得住了,他上面,还压着一个老祖父。
方伯爷沉吟片刻,咬牙摇头:“不行,正为老太爷疼他,听了一定大怒,若是气得归了天,那时就能把隆昌侯拉下马又如何?我不过为别人作了嫁衣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洪夫人焦躁地扯紧了帕子,说话也不顾忌了起来:“真是个祸害!人不在时能坏事——当年岑家把总兵官的差事从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