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您是有什么难处吗?”
徐大太太以指甲在袖中掐了自己一把,借着那痛楚,才能明确这确实不是梦,并同时压下自己奔涌而出的喜悦,她使帕子去擦并没有一滴泪的眼睛:“唉——我竟不知道怎么说了!老伯爷真是大人大量,宽宏肯体谅人,只是可惜我们大丫头没福,偏捡在这时候病了——”
周先生很好地藏起了眼底的一丝鄙夷与不耐烦,微笑着,听徐大太太抒发了一通关于自家如何不得已如何想成全老伯爷念想的意思,待她说得告了一个段落,方提醒道:“大太太,您看这婚书?”
“我去拿,我去拿!”
徐大太太一叠声地道,站起来往后面去,然后脚不点地地飞快又回来了,都没使丫头,亲自捧着,她拿来的除了旧庚帖婚书等物之外,还有莹月的一份新庚帖都准备好了。
周先生一看便了然了,徐家这是已有蓄谋,只是之前为图蒙混,没有拿出来。他也不拆穿,一样样和徐大太太交接。
徐大太太先得回了望月当年的庚帖,忙小心翼翼地收好,再是聘书,再是婚书,每得回一样,徐大太太都觉得精神更爽利一分,待婚书到手,简直神清气爽,一夜未眠的疲倦都不翼而飞了,她把婚书也要收起,周先生虚虚一拦,笑道:“大太太,这就不必收了罢?你我各撕两半,各自放心——万一流落到外面去,徒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