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平常很少去关注酒吞童子的去向,酒吞童子作息相对规律,如果没有需要外出的事情,基本上早上就会去书房处理公事,休息时间在院子里躺躺,茨木童子一开房门就能看到。
比起酒吞童子,茨木童子才是行踪难辨的那一个。他找人约架很没有时间观念,经常打个通宵,或者好几天不回家,打完了大白天回来倒头就睡。
酒吞童子知道他这尿性,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基本会等他自然醒了再说,不会刻意去叫醒他,反正茨木童子一醒就会开房门,一开房门酒吞童子就能看到。
自从酒吞童子右手受伤,茨木童子别说是出去约架鬼混,他甚至连大江山都没有下过。
茨木童子伸了个懒腰走出院子,觉得他早上一起床就一个人跑去书房办公,这事儿要是被大江山上那帮妖怪知道了,说不定能把这事儿纳入大江山十大奇迹。
不过今天茨木童子是认真的,挚友带病之身还能工作,他一个健全妖怪怎能浪费大好青春。
这种思想在半个月前的茨木童子眼里就是狗屎。
茨木童子往酒吞童子的位置上一坐,扫了一眼堆在桌上的三打文件,应该是清晨的时候河童整理好堆放着的。他挺直了腰背,伸手抓了支笔架在了食指和中指间,看上去还挺有模有样的。
按照酒吞童子的吩咐,他觉得过得去的就签完字搁一边,他觉得不行的就先别签字搁另一边。根据前三天的经验,他感觉酒吞童子判断这个行还是不行其实也随意,就一句话,差不多就行。
茨木童子在书房里泡了一个早上,大概是知道酒吞童子今天外出,平日里绕着院子进进出出的妖怪一个都没来,只有快到中午的时候河童来送文件,看到茨木童子坐在酒吞童子的位置上,他明显愣了一下,还质疑了一句:“茨木大人?”
“嗯?”茨木童子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早上下来他已经签了一大半了,行的不行的整整齐齐堆成两叠放在手边。
河童笑了一下,走进了书房:“还真是茨木大人。”
茨木童子板着脸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这是今天送来的文件。”河童的嘴角还带着笑意,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了书桌旁的小矮桌上,又说道,“这些明天看也来得及。”
茨木童子看了一眼高高堆起的文件,问道:“每天都有这么多?”
河童说道:“这几个月活动多,就忙一些。”
茨木童子点了点头,河童放完文件也没别的事,朝着书桌上看了两眼,发现茨木童子真的是在处理文件之后,带着满脸掩盖不去的惊讶走了出去。
说句实在话,茨木童子并不是闲得住的那一类,一早上他烦闷无聊了好几回,可脑袋里一浮现出酒吞童子的右手前臂被羽衣狐的尾巴刺穿的那一幕,他没有生气没有恼怒也没有惊愕,而是自然而然地平静了下去。
在茨木童子看来,酒吞童子的这个伤也确实不算什么重伤,要换作以前,可能连木板也不会夹,反正过几个月自然就好了。
可是皮开肉绽的断骨一幕,却还是来来回回地出现在了脑海里。
茨木童子不会去刻意回避大脑的自主行为,他回忆了几次过后,突然发现自己之所以会一遍遍回忆起,并不是因为当时那血腥的画面刺眼,而是酒吞童子脸上的表情让他很是意外。
酒吞童子伸手推开茨木童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除了隐约中有一丝无奈之外,剩下的都是满满的平静。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