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三天辗转反侧的思考,萧紫衣最终做出了她的决定。抬头看看窗外今日也有些阴沉的天,她想,也许今日也是个雪天。便在出门的时候带上了一把素白的油纸伞。果然,行路一半,鹅毛般的大雪再次飘零而至。撑开伞,萧紫衣的心情却在发现自己日渐紧张了起来。没有缘由,莫名其妙。
当她抵达,连城璧已经坐在了三天前他们坐的位置上。桌案上摆着一壶热酒,两个酒杯,与三天前的场景分毫不差。
“你来了。”他说。
“我来了。”她答。
收伞,倚在一旁,萧紫衣坐在三天前,她坐的位置上。沉默了良久,久到热酒变冷,又被加热,她才咬了咬唇,直视着坐在对面的男子,开口。“我……”
放置在袖子中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她给自己鼓足勇气。
“连城璧,你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她直呼对方名字,表情凝重。可却没等对方开口,又是说到。
“我并不是什么闺秀千金,而且性格糟糕,江湖上名声也不好,侯府的身份位置牵扯许多事情,也得罪了太多的人。与我在一起,甚至你无暇君子的名声都会受到牵连。前些年武当派的卓一航与天山派练霓裳的收场可并不怎么好。”
“而且,重要的还有一点。我不会因为与什么人在一起,或终有一日嫁人而改变,改变我要做的一些事情。”
“所以,你确定是我?”她问。
连城璧笑笑,答道。“你不是那位练姑娘,我也不是卓一航。”
她蓦的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有些调侃的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萧驸马这个称呼还是不错的。”
连城璧却说道。“我以为你更喜欢连夫人这个称呼。”
他就知道,他的演技是没有破绽的。这个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连城璧心中如是想,眼中笑意更浓。表现的就像是个真真正正的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哪怕平日稳重自持,在得到美人的垂青以后仍旧会露出一丝得意喜色。
街道上风雪如何已经不做心思再分神去理会,萧紫衣看着面前的人,心中对自己的决定也不知道对与错。她不想去想,未来若有一日,他们立场相冲突,会怎样?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第三者,那时候她又会如何?
至少,此刻,她是心动的,就够了吧!
酒肆外,风雪飒飒,迷乱人眼。酒肆中,连城璧忽然没由来的问道。“紫衣,你今年多大了。”
“秋天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五岁生日,怎么忽然问这个?”
连城璧轻轻叹息,道。“还是小了点。”
萧紫衣:“……”
她好像听懂了什么,原来你是这样的璧壁。她深深怀疑,面前的人是否真的是原装的连城璧。说好的喜怒不形于色呢?说好的君子之风呢?怎么忽然就感觉这画风歪了!
或许是相互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变得毫不客气起来,反唇相讥。“你嫌弃我小!”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对方不是在说胸的问题,而是年纪。
连城璧一怔,他盯着少女忽然气鼓鼓的脸,先是微微皱眉疑惑,目光不经意的划过了少女平坦的胸口,想了想男装时她多次从胸口掏东西的动作,心下了然,笑着答道。“不。你听错了。”
我又不是聋子,听力也不差,萧紫衣心里吐槽,目光打量了一下看着二十出头的连城璧,她不禁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一。”
“三年起步,最高无期。”萧紫衣嘀咕。
连城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