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宋父还打算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
“我不冷。”宋茵赶紧戴上帽子拒绝。
“干嘛来这么早, ”宋母心疼他, 语气中又带了几分责怪:“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几点到,白来这儿傻等。”
“我闺女回来呢, 想早点儿看见茵茵。”宋父哈哈笑起来, 接过宋母手中的行李。
这话儿说得宋茵眼泪差点往下掉, 又听宋父道:“茵茵饿不饿?爸爸今天买了许多你爱吃的,都放在冰箱里, 一会儿回去就给你做, 辣炒藕丁,香煎杏鲍菇、腊肠炒荷兰豆……”
“飞机上都吃过了,再说这会儿深更半夜的,还吃什么。”宋母瞪他, “茵茵这段时间都胖了, 你可别再——”
“茵茵生着病呢, 你这个容嬷嬷,怎么能这么苛刻……”
宋父话还没说完,小臂上便被掐起来, “合着就你□□脸我唱白脸呢, 你自己说说这大晚上的吃这些健不健康。”
说到战斗力, 宋父的始终是不及宋母十分之一,败下阵来,只得一边推着行李,一边低声求饶:“还有人看着呢,这样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宋茵并不回头,坐在轮椅上听得直乐。
她们家的模式是慈父严母,两口子这样拌嘴很多年了,真正的架却没吵过几次。宋父是宽和又包容的,和宋母要强的急性子正好互补,心里真难受的时候,宋父便拎着酒去和江大教师苑看门的老大爷那喝两盅倾诉几句,回来便又好了。
机场里LED大屏上闪过CUFL的比赛片段集锦,宋茵笑着抬眸正巧瞧见,又想起陆嘉禾来,怕他深夜来机场傻等,她上飞机前都没告诉他,他这会儿应该睡得正香。
宋茵朝掌心哈了一口气,热气在深秋的夜里凝成白雾,然后很快又在空气中消散。
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宋茵这一觉睡了十来个小时,醒来时正是下午,天气不错,小区的鸟儿在错落的枝丫间跳跃。宋茵对着镜子洗漱完,虽然精神还是有些不济,但耳鸣头疼的症状都消失了,时差总算调节过来。
“茵茵,吃饭了。”宋父听着响动喊她。
“好。”
宋茵拿起床头的手机,摇着轮椅往外走,手机按亮这才发现陆嘉禾给她打过电话。
“你的同学们都挺担心你呢,昨天手机打不通,还给家里来了电话。”
这说的大概是晋薇,只有她知道家里的电话。
菜色丰富,宋父给宋茵夹了块肉,“要是休息好了,有时间就请她们吃个饭,你们小伙伴间聚一聚,也算庆祝一下出院了。”
两口子商量了一晚,决定把宋茵送回老家一段时间,江州空气好,是个养病的好地方,过了这两天,宋茵和朋友们可能得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上面了。
宋茵胃口还没恢复,草草吃了一点,便到阳台上给陆嘉禾回电话,那边铃声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
大概在吃饭?
宋茵没猜错,陆嘉禾确实在吃饭。
法式餐厅在闹中取静的通州路,灯光柔和、装饰典雅,桌椅的雕花精致,是易音的品味。
鹅肝酱煎鲜贝做得入味,可惜陆嘉禾没什么胃口,随意抿了口酱汁,便放下了刀叉。
“六一的口味还是这么挑剔,”易音笑了笑,“尝尝这儿的香槟,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