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别的还罢了,先逮着一个“毛头儿”死活要问出个究竟来。
毛哥就把自己之前同湖儿琢磨滑索,后来跟姚瓦匠一块儿试做了一个的事情说给了他听,良子惊得目瞪口呆。迷迷糊糊问道:“这、你这就是那回看笑话楼里的戏,那箱子落下的时候……就那时候琢磨的?”
毛哥点头:“我就一直想着怎么能叫装卸的活计能省些力。后来我们想通了,可你回家去了,我就找了姚叔一块儿做了个出来。刚好那会儿缺人手,我们俩做对手做了多半个月,挣了这个数。才有后来的话。”
良子下巴都快掉了:“二!嗯两?!”见毛哥给他打眼色,他才急急压低了声音。
毛哥点点头,又把年后汪头儿带他见了东家的事情也说了,最后道:“我们初六就开始干活儿了,现在他们几个也会弄了,我自己这里又有些事儿,就不天天往那里跑了。”
良子咽咽口水:“那、那你现在都不用干活儿了,每天就把那东西借他们使,他们就给你钱?”
毛哥只好又点头,告诉他道:“他们是想要我手里完整的那个,不过那个得用到精钢和铜,实在不容易做出来。我正跟匠作行商议呢,看能不能用别的什么东西先代替着用用,好歹先把那整个机械做出来,也是个意思。可那里头的东西他们也没做过,模子都没有,恐怕快不了……”
良子叹一声:“这钱可也太好挣了……”
毛哥这里把饭焖上了,又把咸肉垫上芋魁一块儿放饭架上蒸着,一边往灶膛里烧火,一边拉了良子坐下来,低了声儿道:“我现在另外在张罗一个买卖。这两天我自己刚试了试手,还真成了!我想叫你同我一块儿干这个,咱们兄弟合力开个作坊,你看好不好?”
良子吓了一跳:“你要开买卖?!你这,就那大半个月挣的本钱?……好不容易挣的,你可真是……胆子也太大了……这都没捂热呢,就给花了……”
毛哥见他只顾着算那笔银钱,直乐,便道:“我那点钱可不够,这里头还有果子同小毛的钱呢!”
说了又把年下他们得的书楼和学堂的奖励的事情告诉了良子,良子更震惊了,长着嘴道:“好家伙!我一走你们是拼了命往家里搂钱啊!考试还能得银钱?早知道我就晚些日子回去,也去考个头名露露脸也好哇!”回过神来又道,“这里外里这么老些钱了,你做的什么买卖?谁撺掇你的?靠不靠谱啊?!你可别给人骗了!县里骗子多,专门盯着你这样忽然得了横财的下手!”
毛哥赶紧拍着胸脯打包票,又把这买卖的来历细细告诉了他。
原是当日遇仙会上,毛哥同湖儿俩人看炉子,那炉子同边上几个架鏊子烧柴的不一样,这个是炖东西的,里头用的煤饼。
等一拨烧完,要换的时候,湖儿就见饭庄里的小伙计会把那些烧过的先堆在一边,拿个烧火棍给捣一捣。那些捣碎了的煤饼,有些块里头还有一个黑核儿。小伙计就把这些黑核儿捡出来,加到新添的煤饼里头一块儿烧。
湖儿看见了问起来,小伙计就笑道:“那是没烧完的煤,你看烧完的就是发白的,这心里头还黑着,就是没烧尽呢。白扔了多可惜!”
这之后,湖儿就琢磨上这个事情了。他看小伙计捣出来的黑核儿都是在中间的,没有边沿上黑着的。可见这东西着了就是打外头往里面烧。这里头的核儿这么不好着,要再用起来还得另费一道功夫,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