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人劝道:“师兄息怒,这动了火意可是要伤修行的,别气了,别气了。”
另一个道:“是啊师兄想是这几日太累了,这心境有些不稳呢。”
观主倒认真想起这事儿来了,缓缓道:“这湖边神庙不少,从前我来时候也带过来不少神侍,有些就留在了此处。不过这边的神庙多是管些周围百姓供奉祖先牌位、灾时赈济等事,祈福也是信众零散而来,确实少有宣教。”
有人就问:“这里土生的还罢了,怎么跟着观主过来、留下的几个,也不好好做做这些事务,就这么白呆着也算神侍?!”
一时无人接他这话。
最后还是个上了年纪的道:“这湖边百姓少,多是大户人家,且有来历者颇多。也有做过信众教诲的,来的人不多,且阵势大了还易遭官府弹压。咱们这回是因为有观主出面,小小县衙也不敢直面对上,才得清静。若非如此,换边上借神庙闹一个这样的试试,只怕当天晚上就叫人给驱散了。”
边上人都点头。其实还有一个,就是德源县地处山南道又临着运河,这两年是越发好了,从前也不差的。且乐善好施的大户人家极多,这些神庙每年都能收到不少各方供奉,躺着吃都吃不完,谁又耐烦去同什么百姓香火打交道?
与其闹得天天人山人海惹得周边人家不喜,还不如闷声发财,靠着他们每年的供奉过舒坦日子。
只是这话要说出来,不免比得好像他们是因为穷才不得不打信众们的主意似的,自然谁也不会说出口的。
观主想得长远,点点头道:“看来我们的信众筛选之法也得在这里用起来才好,此间的神迹还不知何时才能满愿。那些高阶的信众,愿求和忏悔的都是大事,去不求观他们乐意,要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只怕也就一回两回。还是得把本地的百姓们唤醒了向神之心才好。”
众人听了都点头,忙着商议起来。
有人不怎么看好:“我瞧着悬。这地方的人实在心愚得厉害,连这样的子夜会都会说出怕冷回家的话,且第二天、第三天竟然不见更多的人来,反而越来越少了。从前我们在灵都、在北地做这样的祈福会,人都坐不下了,多少人辗转托情来想要往里圈凑、想见一见观主真容。这里的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璞玉堪雕,可烂泥却是扶不上墙的。我看这地方要想教出虔诚信众,再选出高阶的来,估计同在沙子里榨油差不多。”
几个这些日子同当地信众和百姓们有接触的也纷纷附和此话,说了许多这里人亵渎神明、叫人苦笑不得的故事。
观主却缓缓摇头道:“去一地卖履,是去人人都穿鞋的地方卖好,还是去人人都不知道鞋是何物的地方好?他们如今这般情形,是因为他们还不曾醒来。
“一来还不知道神力的广大,不晓得虔诚侍神能得的诸般好处;二来还不知道自己一直一来犯的神戒,不晓得自己做错的事情有多厉害的神罚。
“只要把这两样细细给他们说明白了,叫他们见了‘真’,他们自然就醒过来了。这里的百姓愚昧如此,我们修行人想的应该是如何去救,而不是如何去笑,是不是?”
方才说得热闹的几个听了这话有些汗颜,立时都拱手行礼,连道“罪过”。观主也只一笑罢了。
如此众人心都捋顺了,便又聚在一处,开始商议如何在此地培养信众、长养神信的话来。
又说灵素昨日发觉自己神灵受困,晓得了厉害,终于顾不上什么神侍观主的话,专心想起自己的事儿来了。
从前有神识在,自己所见同凡人所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