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垂坠的草地上, 一片清扬歌声, 所有人都在快乐地唱歌跳舞。一只残破的小木偶走到面前, 可怜兮兮伸出小手。
它好像没有朋友,都没有人愿意握住它陪着他。可是怎么会呢?明明那么可爱。
于是纪锴一把抱起它, 霸气地转圈圈。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阳光透过零落的枫树、那倾斜的小窗,明亮而暖暖洒在床铺。
“嗯……”一侧凹陷的床铺中,闭目躺着一个睡美人。
“……”
黎总睡着的样子一直都很好看。
除了微微上挑我眼尾、高挺的鼻梁和凌乱的刘海,还有修长的手脚——他概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看着好像只有模特般的骨架, 但其实修长的臂膀还是有一些锻炼过的肌理的。
皮肤又很白,从脚踝到指尖, 简直没有一处不完美。
……好看是好看。
所以说, 我都干啥了?怎么就同床共枕了?难道是美色当前没把持住?
纪锴按住脑袋, 开始努力回想——
昨晚着实罪过,吃完美味的秘制铁板烧烤,好像还喝了两口人家黎总窖藏的名贵小酒。黎总说没关系,干红又不会胖,纪锴也就顺水推舟骗自己, 嗯是不会胖是不会胖。
可是,怎么就睡一块儿了?
……
幸好前夜只是小酌, 并没有之前那次宿醉的大段断片。加之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儿并不是他客房的那间床, 而是黎总主卧的床——啊, 想起来了!
昨晚吃饱喝足满意地打算回房时,衣角被黎未都拽住。
“纪锴,我睡不着。”
夜色中,黎未都像是微笑,又像是有些不安。眼睛像是揉碎了月光,黑色之中沾染着星宇的腼腆和璀璨。
“……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就一会儿。”
“你看,我都给你做吃的了,你就陪陪我可以吗?那次在船上、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第一次睡得那么熟。总在想,也许、也许你真有什么能让人安心的特异功能……”
“……”
纪锴吞了吞口水,缓缓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一股根本站不住、马上就要一脚踩空,然后掉进爱丽丝的兔子洞开始一系列疯狂旅程的强烈预感。
人虽然微醺,脑子却还在。
总觉得这很像是什么“先喂饱再XX”的既定套路,颇有一种被算计了的哀怨。
却又无法阻挡在看到黎未都低垂眼眸时,整颗心软得像是要融化、想要答应他一切要求的无可奈何。
“嗯。”
没什么可说的,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
黎总,你要是真的喜欢我。
要是真的喜欢我……这反正也住都住进来了。这么多天也享受你悉心照顾了、卖身也还不起的住院账单也被你给结了、夜宵也吃了酒也喝了,该占的好处都占尽了。
难道还能再纯洁无辜地说,老子只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XX老子?
没那种道理的。
人情债肉偿,天经地义。何况对方肤白貌美大长腿,根本稳赚不亏。
当然,残存的理智偶尔还会冒出来一下,提一点建设性意见——比如说,纪锴你可长点心吧!眼前的这位,可是连那小妖精都知道要趋利避害的危险物种好吗?
前后统共也就正常了、温柔了那么几天而已,你咋就真这么艺高人胆大,把人偏执狂不当神经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