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次,他对纪锴整个人都有了崭新的认识。
原来……那个人平常对他无限度溺爱、纵容,可醒过来翻过脸的时候,却也可以果断地挥剑断情丝、不留半点情面的。
原来尊重是相互的。
作过头了,踩着人家底线,人家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
如今,那种糟糕无比的感觉随着爱人嘴角的那抹笑意,又铺天盖地落回了身上。
“熊宝宝……”
他的声音开始发涩、放软:“你别生气,我们大家都冷静一点好不好?这样,你先、先带他去医院,我先上楼去给小氤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我马上去过找你!其他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纪锴不依不饶:“刚才好像是说让我道歉是吧?行,对不起二位,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
“锴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呜……”
黎未都摇摇晃晃,眼看着已经站不住了。纪锴“啧”了一声,干脆一把把整个人捞了给抱起来,大步往车子那边走。
187的男人啊……就算单有骨头也着实不轻,还好平日里勤加锻炼。
身后朱凌还在纠结:“纪锴!我、我……”
“行吧,不废话了!我干我该干的事,你干你该干的事去!”
“锴哥!那,我一会儿就去医院找你!你等我啊!”
……
“难受……呜……”
“行行,知道知道。”车子在无人的街道上疾驰,纪锴腾出一只手,帮黎未都捂上抽搐的胃部。
“没事,没事啊。你再忍一下,医院马上就到了嗯?”
声音低沉温柔,人却一路不爽地猛踩油门。
奶奶个熊你算老几?
凭什么老子还要送你去医院,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
医院急诊部,土豪单间。
纪锴简直服了,这苦逼总裁果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他前后一共就问了一句“黎总,你真打叶氤了么?”。
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可以是简单直白的“打了”或者“没有”。
黎总却明显被这个问题给刺激到了。
本来捂着腹部半死不活躺着,看脸色都入土一半了,却垂死病中惊坐起,整个人差点摔到床底下去。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咳……咳咳……”
“他……当着我的面删信息,所以我……咳,声音大了点……他反锁了房间不让我进去,我才会砸门,吓着他了是我不对,可是……”
“……”
“黎总。”
“嗯?”
你要演情深深雨蒙蒙,也在叶氤面前演啊?
在我面前演有什么p用?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的话,我在想能不能……先替我把这支狂犬疫苗给报了?”
说着,伸出仍带着牙印和碘伏消毒印记的古铜色胳膊,手中白色账单上清清楚楚,破伤风一针,十七块四毛四。
“毕竟,我手上这几口都是被你家那条吉娃娃给咬的。加上车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一起算三十吧?”
黎未都唇角抽了抽,刚才的委屈情绪已然抛之脑后。
……市井小民的人生他不懂。
他只记得,买衣服那天,他刚谆谆教育过眼前这个朱凌家的地摊货色原配。
好心跟他讲,想要留住爱人的目光就要学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