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缓上一缓,这才道:“四公子与二太太起了纷争,大爷使奴婢来请您过去。”
卫老太太白她一眼:“这有什么好急的?人呢?”
丫头心道两拨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哪能不急,嘴上答道:“现如今都在二爷院子那头。”
卫启沨将卫老太太扶起来, 躬身道:“孙儿搀您去。”
“我怎么觉着你悠悠闲闲的?你不急么?”
卫启沨笑道:“孙儿着急也没用, 况且四弟是个懂礼知分寸的,应也不会冲犯母亲。”
卫老太太端量他几眼,点点头, 嗟叹自语:“老二教出来的这个儿子是真好, 只是可惜总也不肯成亲,一心都扑在公干上,也不晓得是怎么想的。”
卫启沨假装没听出老太太话里催婚的意思,微微低头, 岔题道:“祖母慢着些。”
卫老太太轻哼一声,刻意快走了几步。
卫承劭的院子里见今灯火通明, 大房跟二房的人分立两边。卫老太太赶到时, 瞧见这阵仗, 一杵手里的鸠杖:“你们这是要开仗么?说,怎么回事!”
卫承劭要上前时, 卫承勉示意让卫启濯上去。卫启濯回身步至祖母面前,躬身行礼, 道:“祖母息怒,且听孙儿细细讲来。”
萧槿晚夕躺到床上后,拿出那枚木戒端详片刻, 微微笑笑。
她觉得跟卫庄相处的那段时光是她住在聊城期间最美好的记忆之一,她由此也大致体会到了青梅竹马的个中意味。
有只容貌气度俱佳的学霸竹马伴你成长,教你功课,陪你玩耍,帮你出气,怎么想都是一件愉快的事。
虽然那只竹马抠了点。
萧槿如今细想之下,觉得卫启濯所言非虚。他扮演卫庄时应当确实没费多大力气,眼下的卫启濯与后来的他相比,的确平和得多。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卫庄是吝啬版的卫启濯,卫启濯是强势版的卫庄。
只是卫启濯已经快要继承卫庄抠门的衣钵了。
萧槿将木戒收起来,盖了毯子躺下来,暗想不知道卫启濯现在在作甚。他身边有两个最大的麻烦,卫启泓和卫启沨。这两个人总是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后来更是恨不能弄死他,不过即便卫启濯如今年岁不大,对付身边这些魑魅魍魉应当也是游刃有余的。
只是萧槿觉得似乎还是应该找个时候提醒他一下。她这么想着,渐渐入梦。
桂魄东升,初更鼓响。
卫老太太听罢卫启濯的讲述之后,又分别问了在场余人,确定卫启濯所言属实之后,面色一沉。
原来,傅氏用罢饭后,正闲坐喝茶,就听门房那边使人传信说门外来了个闹事的粉头,说要见二少爷,傅氏一听是这等事,担心出事,命人将那粉头带进来,拷问之下发现是来讹诈的,立等怒了,审了许久才从那粉头嘴里撬出指使她过来的人是卫启濯。
国朝从建立之初便明令禁止官吏狎妓,太-祖皇帝曾发诏令“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之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后头禁令更严,无论官吏还是士子,但凡宿娼,或稍有邪行,轻则贬谪,重则褫革,永不录用。
因而往重了说,狎妓是可以毁掉仕途的。
傅氏也是知晓这些的,所以当即就将卫启濯找来对质。卫启濯直言并非他所为,但傅氏认为他是在狡辩。
傅氏一直都觉得卫启濯妒忌她儿子。她儿子拿了解元又拿了状元,满京城谁不知道她儿子芝兰玉树,前程似锦。卫启濯如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