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连中三元的姐夫,小舅子能成为少年举人,倒也不稀奇。
永兴帝与卫启濯说话间,听闻萧岑也来了,便顺道将萧岑叫到了跟前。永兴帝考问萧岑学问时,见他机敏灵慧,又要考他骑射。
萧岑讪笑着推掉了,自道骑射功夫不大好,怕贻笑大方。
永兴帝奇道:“那你此番为何同来?”
萧岑老实答道:“学生是跟着过来游赏散心的,学生因着要准备乡试,被爹娘拘了一年多了。姐夫说这附近也有好多地瓜可以挖,学生打算过会儿走时借个锄头去附近刨地瓜。陛下要不要来一筐?”
袁志跟袁蔚兄弟两个听见萧岑这话,皆嗤之以鼻。在皇帝面前提什么地瓜,皇帝能稀罕这种东西?当心惹得皇帝不快。
卫启濯却是微微一笑,他这小舅子真是有点意思。
跟在后头的卫启沨暗暗点头,萧岑这回答妙得很。
他才转完这个念头,果见永兴帝冁然一笑:“好好好,你若寻见地瓜,便挖一筐给朕送来。果真家风清正,好一派赤子之心!这东西虽则不起眼,但能饱腹,眼下天下太平,但也正该忆苦思甜,不可忘太-祖当年创业之艰。”
卫启濯垂了垂眼帘。不亏是皇帝,居然能从地瓜说到太-祖,地瓜跟太-祖有什么关系,太-祖那会儿还没有地瓜。
永兴帝一时有感而发,又说起了勤俭一事,转头吩咐司礼监太监刘敬提醒他回去后敕谕光禄寺再减宫廷供应的事。
袁志跟袁蔚兄弟两个讶异互望一眼。
萧岑听得目瞪口呆,皇帝平素已经够节俭了,再节俭下去,宫里就该吃咸菜喝白粥了。他转头看了姐夫一眼,忍不住想,怪不得姐夫升得那么快,原来是因为跟皇帝脾性相投,都抠到一起去了。
众人说笑间,永兴帝瞧见林间窜出了一只山鸡,抬手一指,对一直未曾开言的谢元白道:“卿家可要试试弓马功夫,将那山鸡打来?”
谢元白忙摆手:“臣不过是来凑数的。其实连弓都难拉满。”
卫启濯心道肾虚当然没力气。他上回因着宋氏母子的事,特意上门感谢谢元白,携的礼就是鹿茸山药枸杞之类的补品,谢元白不知内情,高高兴兴收下了,他都不好意思说那都是补肾的。
永兴帝慢行许久,也有些技痒,便命内侍取来了弓箭,率先打马奔出,命众人跟上,去堵住那只山鸡。
山鸡生性机警,尤其是在白日,一般在十丈开外察觉有人便会飞走,十分难捕。永兴帝命众人围拢上去阻截,自己张弓搭箭瞄准。
就在箭矢即将射出去时,那山鸡忽然飞起,与此同时,一只麋鹿蓦地蹦出,不知是受了惊还是怎样,冲撞之间从斜刺里朝着皇帝的马匹冲过来。
萧槿提前将这一突发状况告知了卫启濯,卫启濯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电光火石之间对准那麋鹿抬手“嗖”地射出一箭。
然而破空之声有两道。
卫启濯抬头看了对面的堂兄一眼。卫启沨尚未收回张弓的手,也望了对面的堂弟一眼。
待众人回神,便见那头麋鹿身中两箭,倒地身亡。
永兴帝惊魂甫定,询问那箭是谁射出来的。卫启沨跟卫启濯一道上前行礼,又暗暗看了对方一眼。
原来,前世永兴帝来狩猎时,突然从侧面冲出来一只麋鹿,因众人皆在纵马追赶山鸡,一时射杀不及,那麋鹿惊了皇帝的马,累得皇帝堕马摔伤,辍朝养了两个月的伤。
永兴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