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在害怕么?”
“既是答完了,二哥不该走么?”
卫启沨一笑起身:“四弟当年一力往上爬,就是为了将来抢夺自己嫂子吧?也就是槿槿这般迟钝的,才看不出你的龌龊心思。前世祖母跟大伯父过世后,你始终不提分家之事,也是因着想时常看到槿槿,对吧?这一世终于让你如愿娶到她了,恭喜恭喜。”
萧槿见卫启濯眸中寒芒渐起,觉得卫启沨再说下去,这俩人非打起来不可,转头出去唤了两个丫头进来,将卫启沨送走。
卫启濯回头朝门外望上一眼,面上神情莫测。
萧槿说她前世在跟卫启沨成婚前并未见过他,那么,卫启沨娶萧槿就与他无关了。可他究竟为何娶萧槿?
上元假过的头一日,永兴帝便在早朝散后,将卫启沨叫到御前问起了去年秋猎的事。
卫启沨作答时,永兴帝对着卫启沨审视了许久,目光幽深。
朱璇跑到他跟前告诉他说,她那日瞧见射出那一箭的人是卫启沨,但因为心中偏向卫启沨,当时才没说出来。如今又觉得不讲出来有失公允,便重提旧事。
但卫启沨说当时他也没看清楚,只是在丰煦认罪之后,才顺道出面说情的,并表示弟妹萧氏当时恰好寻公主至猎场,可以作证。
永兴帝当即将萧槿召来。萧槿将当日情形如实描述一番,永兴帝斟酌片晌,命二人姑且退下。
归家来后,萧槿在即将与卫启沨分道时,淡声问道:“二伯眼下可以将那两个扣下来的答案说出来了么?”
卫启沨一顿,回头道:“你当年出了京,去了……外地散心。至于什么病……因为我在你沉疴不起时没见着你,所以不十分清楚。”
萧槿总觉得他还是说一半留一半,嗤笑道:“二伯果然精明。不过这也差不离了,咱们在这个上头也算是成交两清了。”大不了,她届时记得不出京便是。往后卫启沨被弹压的机会有的是,她能借此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也挺好。
萧槿言罢,掣身而去。
卫启沨瞥了她的背影一眼。
他纵然将事情和盘托出又如何呢,萧槿也不会念他的好,他舍不得切断他们最后的这点联系。他来找萧槿说作证的事,其实是存了私心的,他想多见她几面。当时在场子弟众多,他真想另找个证人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此事之后,卫启沨一直等着皇帝那边的动静。就这么不安了一个月,直到皇帝为朱璇敲定了驸马人选,他才放了一半的心。之后又等了一阵子,皇帝也没再找他询问秋猎之事。
卫启沨觉得应当是无虞了。萧槿出来寻朱璇的事皇后也可以作证,而欺君之事,如萧槿这般身份的是不会做的。最要紧的是,皇帝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大约是回过味儿来了。
然而此事虽则好似就此揭过,但卫启沨很快便陷入了另一桩苦恼之中。
光阴如梭,捻指又至年底。
这一年里,卫启濯仍旧待在大理寺。三年一度的考课,他得了一等。到了十一月,一个户部郎中要致仕回乡养老,职位待补。吏部正在斟酌人选时,永兴帝直接授意由卫启濯来补缺,原先的大理寺少卿职位也还任着,左春坊左庶子的职位便姑且卸掉。
刘用章知晓此事后,拍着卫启濯的肩背,直道这是陛下要历练他。
户部郎中虽是正五品,但卫启濯来了户部兼职之后,能为他往后在六部扎根奠基。郎中再往上就是侍郎了,卫启濯这样年轻,前途一片坦荡。
刘用章见卫启濯神思不属,关切询问缘由,卫启濯只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