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拥住萧槿,故意道:“今日有人请我去吃花酒。”
萧槿瞥了他的侧脸一眼。
其实她觉得,颜值达到他这种程度的,真要去喝花酒,吃亏的可能是他。
卫启濯等了片时见她无甚反应,不禁又想起了陆凝那件事,心下黯然,忍不住问道:“你怎不问问我去没去?”
“显然没去,真要去了,身上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卫启濯抬袖一闻:“我身上什么味儿?”
“干净的味道。”
萧槿一直都觉得卫启濯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气质。这个男人前世是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今生雪融了,但融后的雪水同样是清洌澄澈的。
不过萧槿从没认为他会出去胡天胡地,主要还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何况,她从前都觉得他是弯的。
两人入屋后,萧槿说起郑菱今日来访的事,询问卫启濯觉得郑菱是何意图。
卫启濯思忖少顷,道:“我倒是对那个黄瑞有些印象,那人瞧着便油滑得很。济南知府确实也跟我说了今年赋税无法上交的事,我说打算明日往田间地头去看看,他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我揣度着兴许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毕竟谎报灾情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谎报灾情是个无本万利的勾当。百姓的赋税照收,但对上头就说闹了灾交不了税,于是百姓交的税就被一众贪官瓜分,这么兢兢业业地赚上几年,很快就能发家致富了。如果各地都这么干,百姓的负担半分未减,国家又长期收不上税,可说离垮塌不远了。
仲夏之夜,宁谧悄寂,唯闻虫鸣低语。
萧槿并不认床,晚间就寝时很快就能入睡。她躺到床上即将入梦时,迷蒙间感到身边席子一沉。
卫启濯躺下后,见萧槿往他身侧挪了挪,主动偎到了他身上,心下大慰。她从前都是只管抱着被子睡的,如今知道往他身上靠了,如果能再自动自觉地扑过来抱住他就更好了。
卫启濯将萧槿一把箍到怀里,又将她的手臂搭在他身上,这才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之后打算往蒙阴那边去一趟,说不准能遇上宋夫人母子,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捎带过去的?”
萧槿迷迷糊糊道:“帮我跟他们问声好。”顿了顿,睁眼回头,“等你办完差事,我能不能跟着你去看看姨母他们?”
“自然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应当先贿赂贿赂我?”他说着话将自己的寝衣衣襟往下一扯,露出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膛,一脸期待望着她。
萧槿沉默一下,转头从枕旁抽了一把团扇:“我有点困,只能给你扇一会儿。”
卫启濯一怔:“什么?”
萧槿拿扇柄指了指他敞开大半的衣襟:“你不是热么?”
杨祯跟黄瑞等人喝酒时,说起卫启濯的事,众人都觉棘手。
黄瑞出主意给卫启濯送几个美妾,杨祯剜他一眼:“你没瞧见我却才一说要请几个唱的来,他就变了脸么?我听闻他娶的那个老婆生得天姿绝色,想来是瞧不上寻常脂粉的。”
黄瑞讪讪一笑:“那大人以为,有什么旁的好法子?”
杨祯叹道:“要拉拢,按说就是送钱送女人,可眼下这位不缺钱也不缺美色,着实难办。”
“可万一他要是较起真儿来,咱们可都……”
杨祯放下脸:“什么咱们,这事儿不是你们挑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杨祯这是想撇清了。
杨祯思量片时,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