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大意是说, 南直隶淮扬道的丰县和沛县有一股流民暴动, 如今已经往山东南部的兖州府去了。永兴帝令卫启濯暂不要回京,拐道去兖州, 协助都指挥使平定这股流民□□。
为了方便办事,永兴帝又给卫启濯挂了兵部侍郎的衔, 加了提督军务的职名。
萧槿见卫启濯接了旨后神色有些凝重,不由问道:“怎么了?没有把握?”按说他算是有经验的,上回恩县流民叛乱就是他协助总兵孟元庆压下去的。
卫启濯摇摇头, 又点点头:“这事有些棘手,我虽也不惧,但没有十足把握。”顿了顿, 转向萧槿,“啾啾先帮我把圣旨摆起来, 我去跟沈大人说几句话。”
萧槿颔首应好。
卫启濯一路折回正厅。沈良正坐着吃茶, 见卫启濯入内,起身叙礼一回, 笑道:“陛下对卫大人甚是看重,卫大人此番若是旗开得胜,必能更得器重。”
卫启濯客套几句,旋话锋一转:“不敢动问,此番是陛下思及我尚在山东这才将这差事交于我的, 还是有人举荐?”
沈良一顿, 随即笑道:“在下亦不过略有耳闻。据闻是廷议之时, 宰辅大人推举了卫大人,说卫大人从前就平过流民之乱,此番又恰在山东盘桓,正好能就近相协。陛下后头忖量再三,便下了这道旨意。”
卫启濯了然,作揖道:“多谢告知。沈大人亲跑一趟,辛苦。”
沈良摆手道:“顺口而已,不足道。我不过领皇差办事,此皆分内之事。”
卫启濯微微笑笑。
虽然他还不太了解事态如何,但能让锦衣卫指挥同知亲自跑来送信,足可见皇帝对于此事的重视。又是廷议推人,那么职分之艰可见一斑。
卫启濯将沈良礼送走后,去寻萧槿时,听说她将方才那道圣旨安置在一间堂屋里供了起来,禁不住笑道:“啾啾倒是认真。”
萧槿道:“不是你让我仔细摆起来嘛。对了,这回这差事是不是特别难办?”
“应当不会简单。我忖着,此事难就难在,流民并非集中于一省之内,而是纵跨交界处。如此一来,怀柔则不易招抚,威压则不易清剿,十分麻烦。况且,还涉及到一个权责牵扯,互相推诿的问题。”
萧槿偏头:“反正不论如论,都一定难不倒你。”
“对我这么有信心?”
萧槿坚定道:“当然。我前世就是看着你一路扶摇直上的。”
卫启濯转首流眸:“那啾啾还怕我么?”
萧槿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不知为甚,忽然就想起了前世直面他时的场景,又想起他那日抱着她满口喊嫂子,不由自主红了脸,往后退了一步。
她前世一直都觉得他看人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因而她与他说话时总是难免紧张。她头先甚至还担心过他与卫启沨掐起来之后会波及镇远侯府,后来发现他是个恩怨分明的,这才放下心来。
卫启濯见她后撤,想起前世桥上一幕,将她逼到墙角:“你说,若是前世你得以与卫启沨和离,我与你表明心迹,你会答应我么?”
萧槿迎着他灼灼目光,有些结巴:“不……不知道,不过……若是我不答应,你应当不会怎样的,对不对?”
他认真想了想,道:“这可难说,我虽恩怨分明,但却是个小心眼,说不得你回头改嫁给谁谁倒霉。”他紧紧箍住她,不让她乱动,“你从前喊我小叔的时候,难道就没觉得我神色哪里不对?”
萧槿老实道:“没有,我觉得你一直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