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萧槿大致能猜到傅氏是来作甚的,让丫头带话说她如今手头有事不便见客,但傅氏不肯离开。
萧槿忖量少刻,吩咐道:“那便请二婶进来吧。”
她今生跟这个前世的恶婆婆还很少对上。傅氏前世何等变-态,又是如何磋磨她的,她至今记忆犹新。
傅氏一入内便见萧槿屏退了左右,似笑不笑道:“侄媳妇这是心虚了么?”
“我不晓得二婶在说什么,”萧槿缓步上前,“不知二婶前来所为何事?”
傅氏对上萧槿平静的目光,不知为何,总觉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想到自己的来意,忽而作色道:“你不过是在装相,你对沨哥儿的心思一清二楚,却佯作不知,我没有冤枉你吧?你说说看,你究竟对我儿子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他对你念念不忘?!否则我的哥儿那般温文知礼的人,怎会着了你的道!”
萧槿笑了一笑。傅氏果然还是前世的恶婆婆嘴脸,但凡出个什么事,错处永远都在别人身上。
“二婶为人这样刻薄,平日里过得大约也很累吧?方才祖母并未与我明言是谁去她跟前挑起此事的,二婶这么跑来质问,我倒是确定了祖母说的人是谁。”
“是我又如何?”傅氏冷笑,“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不成?!你有本事做就该有本事认,嫁进门这么久连个孩子都生不出不说,竟还干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打我见你第一面起就看你不顺眼,未曾想你还真是个下作的性子,我告诉你……”
傅氏尾音未落,萧槿就迅速抓起她两边手腕,用她自己的手“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左右开弓,清脆响亮。
傅氏都被打懵了,手腕还被闪得生疼。她活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
傅氏脸颊即刻红肿,火辣辣地疼。她抬手指定萧槿,指尖发颤:“你你你……反了你了!连长辈都敢打!”
“我何时打了二婶?二婶不要自己打了自己再来讹我,”萧槿扫了傅氏一眼,哂笑道,“二婶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可以滚了。”
傅氏何曾受过这等气,扭过头打开房门就将跟来的几个婆子叫进来,呼喝道:“将这个罔顾伦常的给我押到婆母那里去!我卫家没有这样的媳妇!横竖也不会生养,又没个体统,还是尽早扫地出门的好!”
傅氏甫一摆出这等架势,即刻就有丫鬟转头去叫护卫来——卫启濯总担心卫启沨跑来昭文苑这边骚扰萧槿,又怕萧槿日常差遣用人不够,便从护院里挑了一拨人来专门护卫昭文苑。
傅氏一头命婆子拦住丫头,一头指派人手去架住萧槿。
她本就对萧槿不满,又受了两耳光,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她就不信萧槿长久无所出,老太太能对她没有半分不满。无后为大,萧槿又不给安排妾室,按说早该被休了,今日倒不如索性就撕破脸,将她赶出家门,一了百了。
萧槿丝毫不畏惧傅氏,何况这里可是她的地方,卫启濯为她留的那些人足够制住傅氏,但她忽然觉得一阵阵头晕,竟有些站立不稳。
傅氏瞧见萧槿这架势,冷声笑道:“装什么装,方才不还跋扈得很么?”
萧槿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先将傅氏赶走,然后再叫个大夫来看看,听了这话,忽然摇晃一下,顺势跌坐在了锦绣地衣上。
傅氏斥了句“倒会做样子”,示意几个踟蹰不前的婆子赶紧动手。
正此时,忽听一阵脚步声急来,傅氏一转头,正撞上卫启濯阴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