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濯在萧槿脸颊上轻轻拍了拍,温声道:“等你生产罢, 咱们一道合计合计。”
萧槿紧抿嘴角:“那我要是待会儿没力气了怎么办?”
卫启濯见萧槿面色微微发白, 知她如今满心忐忑,握着她的手柔声宽慰道:“我就在外面守着,你若是觉得自己要脱力了, 就与稳婆说一声,让稳婆出来与我说。记得, 再疼也尽量不要喊, 否则会损耗体力。”
萧槿低低应了一声, 紧紧拽着卫启濯的手不放:“那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虽然她知道这个时代生孩子历来都是不许男子陪护的, 但临到这个时候,心里实在是慌。就想让他守在身边,这样她心中也能踏实一些。
卫启濯顿了一顿,低声道:“我头先也这样想过,但我之前去问了稳婆, 稳婆说若我在近旁的话, 她们会束手束脚, 我担心我在这里杵着反而添乱。啾啾安心, 我就在外面等着,寸步不离。”
萧槿心里七上八下的,仍是恋恋不舍,拉着卫启濯的手渐渐沁出了细汗。卫启濯又安抚她一阵,到底放心不下,转头与稳婆计议少顷,稳婆委婉地再三表示他最好在外面静候。
萧槿忽然捏了捏卫启濯的手指,小声道:“那你先出去好了,去外面好好想想给孩子选个什么名字好。”
卫启濯微微浅笑,轻声应了,听到父亲的催促声打外头传来,也知晓自己该出去,但萧槿绵软的手仍旧拉着他,兼且他心中着实牵念,不忍心将她拉开。
一旁的稳婆看出了他的心思,鞠腰道:“少爷宽心,我等从前收生无数,自当尽心竭力为少奶奶抱腰。”
卫启濯深吸一口气,倏然坐到床畔,伏在萧槿耳畔低语几句。萧槿本是下意识地抓着他,闻言呆了一下,晕生双颊。
卫启濯趁机侧首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握了握她的手,又嘱咐稳婆几句,这才松开萧槿的手,三步一回头地往外走。
卫承勉归家来后听闻儿媳妇临盆,便即刻赶了过来。他一来就听说小儿子还在产房里待着,觉得儿子这是添乱,但又不好进去,只能在外面唤他。
卫承勉见儿子出来时面上犹带不舍之色,翻他一眼:“又不是生离死别,何至于不舍至此?我从前倒不知你还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
卫启濯又回身朝产房望了一眼:“我听保母说过,女子生产最是凶险,分娩时可能出现的意外太多,若是出现难产之征,就要做好准备。希望啾啾这回胎位是正的,也不要出现脱力的状况。”
卫承勉沉默片时,安慰道:“放心,儿媳妇吉人自有天相,别总往坏处想。”
他倒是想起了当初妻子分娩时的情形。那时候也是波折颇多,他守在产房外,也如眼下的小儿子一样焦灼不安,胡思乱想。
他跟妻子一向情投意恰,妻子亡故之后,他便一直没有续弦,自己教养两个儿子。母亲曾经劝他寻个填房,母亲说如此也能更好地照料两个哥儿,但他均以担心后母待孩子不好为由拒绝了。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他的忧心所在。他曾经也想过若是多个人来照拂孩子会不会更好一些,毕竟他平日也甚是忙碌,精力总是不足的,但转念一想,不是自己的孩子终归不可能掏心掏肺地照管,再是贤良淑德也不会真的做到视如己出,等到将来对方再有了自己的孩子,说不得还要为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