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不为所动,心中皆是不屑。这位主儿往日里威风惯了,今日落到这步田地居然还摆架子,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呢。
卫启泓又闹腾片时,见无人理会,便渐渐消停下来。
他还是不能相信祖母居然会当场做出那样的决定,他完全不能接受。
他不断后悔方才的鬼迷心窍,又担心祖母会跳过震哥儿,让卫启濯来做这个继承人。他忍不住想,如果他刚才将卫启濯射杀,是否就能免去这层担忧。
不过他刚才朝卫启濯放箭其实也只是一时激愤之下的举动,根本没想太多。他平素身上也是带着袖箭的,做防身之用。起先他被卫启濯打懵了,都忘了身上还带着武器,后来才想起来,只是他没想到卫启濯闪避得那么敏捷。
卫启泓攥了攥拳。希望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翌日,萧槿跟卫启濯去侯府接儿子回来。萧安夫妇满眼不舍,萧岑更是大呼要让小外甥多待几日,他觉得小外甥软软嫩嫩的,捏着好玩得很。
萧槿抱紧儿子,直拿眼睛剜他:“小外甥是给你玩的么?”
萧岑笑嘻嘻道:“我说的又没错,你看——”说着话就要伸手往宝宝脸上捏。
宝宝才睡醒,正嘟着嘴在萧槿怀里犯迷糊,惊见舅舅的手又伸了过来,登时清醒,猛地扑到萧槿怀里,两只小爪子扒拉住萧槿一点衣料,扯开嗓子就开始哭。
萧岑吓了一跳:“好了好了,舅舅不捏了,别哭别哭!”他哄着小外甥时瞧见卫启濯跟父亲说着话往这边来,更是欲哭无泪,捏住小外甥的小胳膊晃了晃,压低声音道,“再哭就不乖啦!舅舅带你去吃好东西……”
萧槿见弟弟是真的慌了手脚,倒是奇道:“你这么慌张作甚?”
萧岑睃了卫启濯一眼,小声道:“我要在姐夫手底下做事呢,要是让姐夫误以为我欺负小外甥,我怕姐夫对我不满……”
萧槿了然。萧岑如今还在观政,去六部观政时免不了要跟卫启濯打交道。不过他大概不知道,不管他将来要往哪个衙署去,他都要在他姐夫手底下做事。
萧槿一面哄儿子一面对弟弟道:“放心,你姐夫不会那么小心眼的。”
“我觉得姐夫凶起来一定很吓人,”萧岑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六部里面且有些人害怕姐夫。”
“那你姐夫朝你凶过么?”
萧岑挠头笑道:“这个倒是没有,姐夫从头一次见到我就对我特别好——诶,我想起来了,其实不光是姐夫,卫二公子也是这样,他当年来咱家,头回见我就要送我玉佩,只是我想到姐姐的交代,就推掉了。”
萧岑说着话忽然想起一件事,凑近低声道:“姐,我总觉得卫二公子对我太好了一些,你随姐夫去山东那年正旦,我去国公府拜访时,卫二公子主动提出要给我指点功课,我当时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二公子对我这么好,又总不成婚,会不会……有龙阳之好?”
萧槿闻言一顿,转头道:“你是说你姐夫任钦差巡行山东那一年?”
萧岑点头:“对……难道被我猜着了?”
萧槿心道卫启沨要是真的有那嗜好,那也是深爱着能在颜值上与他一战的四弟,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不过这件事她似乎应该跟卫启濯说一声。
又次日,卫启泓见始终没有人来理会他,也不晓得外面状况如何,心里越发慌乱。
他如今已经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大喊大叫。靠在墙根思虑片时,他对一旁的两个小厮道:“去跟祖母说,我想见见震哥儿。若是祖母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