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的确是想这般做的,但后来我又想,”卫启濯慢慢帮她剥橘子,“他再跪再哭再求也抢不走你,我何需紧张。”
其实他有个私心。他能瞧出卫启沨此番主要是想询问萧槿究竟是否曾对他动过心,他觉得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他还是想让萧槿亲口说给卫启沨听。
卫启沨那日在诏狱中那般对他说话,实则还是带着些炫耀的意思,炫耀他曾跟萧槿做过十年夫妻,并且暗示萧槿可能是对他是有些情意的。
他是不肯相信这一点的,但他自己的反驳似乎显得有些无力,那就让萧槿亲自来打这个脸好了。
不过,他这份心思仿似有些幼稚。
萧槿挪过去笑嘻嘻道:“你难道就不怕我看着他又跪又哭又求,忽然发觉我其实爱的是他,然后跟他跑了?”
“你那日能跟我说出那番话,我觉着你一定是真爱我。”
“哪番话?”
“你问我记起了前尘往事,会不会变得跟从前一样孤僻不群,你说你不想看到我整日心事重重,你不想看到我有一丁点不开心,”卫启濯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番,“你当时心乱至此,居然首先说的是这个,可见你心里是真的在乎我。虽然兴许脑袋迟钝了些,但言行里实则已经透露出了你的心绪。”
萧槿摸摸脑袋,嘀咕道:“我也没有特别迟钝吧。”
“那你眼下适应了么?”
萧槿听他问起这个就不由缩了缩脖子。他这阵子每晚都要问她这个问题,她但凡说一句“没有”,他就能拽着她折腾半宿,她第二日几乎腰疼得爬不起来。
萧槿微微垂头:“其实,祖母过世后的这段时日,我与你相处时也没觉着有甚不适,那种感觉是跟从前一样的。”
“所以你实则已经适应了?”
萧槿抿唇,轻应一声:“即便是前世的影子回到你身上,你也并未刻意掩藏不是么?我也并未觉着有何不适,所以说起来我其实早就适应了。确切说,也无所谓适应与否,前生的你,不过是你的另一面而已。”
“我这阵子想得很通透了,”萧槿凝眸望他,“其实即便是没有往生记忆的你,也有前世的影子。再往前说,即便是你做卫庄时,骨子里也留存着你的禀性印记,你比真正的卫庄强势得多。”
“因而自打我今生认识你以来,所看到的其实一直都是真实的你,只不过你每个时期所呈现出的是你性情里的不同侧面而已。亦或者,前生的你,是你更加成熟内敛后的模样。但是不论怎样,你都还是你。”
卫启濯低眉一笑:“啾啾说的很是。”
萧槿望见他脸上那块伤,忽地笑道:“我想起一件事。适才锦衣卫来时瞧见你跟卫启沨怒目相向,又都挂了彩,一个个神情都有些古怪。”
萧槿轻咳一声:“我一直未现身,他们可都以为你就是专程来送卫启沨的。卫启沨方才哭得双目红肿,脸上还有巴掌印,所以……你说,他们会不会觉着你们两个……有什么感情纠葛?”
卫启濯手一抖险些将橘子扔出去。他慢慢转眸:“你从前是不是就这样想过?”
萧槿即刻坐直身子,肃容连道没有。
她担心她若是一口承认下来,他会再把她按在马车里来一次。
不过她觉得今日还是很愉悦的,她总觉着送走卫启沨就是送走了一个□□烦。
卫启沨走后,她感到整个国公府都清爽了。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