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他重伤方愈,再受这样一顿鞭刑,确实够他受的。
“若你此举意在卖惨博同情,我告诉你,没什么用,因为你这是自作自受。”长安不为所动。
陈若霖弯了弯唇角,一贯的风流模样,只是配上他如今这脸色,显得有些虚弱。
他睁开眼看着长安,道“行了,知道钟羡是你的逆鳞了,我以后不动他还不行吗?你今天在黄府前演这么一出,不就为了看我这副模样吗?我如你所愿,怎叫卖惨?至于博取同情就更谈不上了,弱者才需要同情,我,永远不需要。”
“是吗?”长安抱着双臂来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伸手就戳了下他的伤口,凉凉道“这背上的伤痕取下来都够编成一张竹席了,还嘴硬呢?”
陈若霖又是疼又是笑,道“就算我不需要同情,但你这般雪上加霜也太狠心了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长安捻着指尖沾上的血,一本正经地问他“良心,这东西你有吗?”
陈若霖认真想了想,道“虽然不多,但我必须说,我还是有的。”
“是吗?在哪儿?”长安问。
“你想看?我带你去啊。”陈若霖忽然来了兴致。
长安看着他骤然亮了起来的眼睛,问“去哪儿?”
“我的珍藏之地。”陈若霖从床上爬了起来,与长安并排坐在床沿上,问她“去不去?”
“在哪儿?”
“海上?”
“多远?”
“大约一日夜的航程,如果没有风暴的话。”
“若是有风暴呢?”
“那就再加半天。或者,永远也到不了。”
长安犹豫。
陈若霖看着她,静静地等她做决定。
“那里有什么?”长安问他。
“我的良心啊。”陈若霖笑,“若你去,我回去准备一下,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出发。不过,你只能一个人跟我去。”
“为何?”
“万一在海上出事,我只会救你一个人。我怕你到时候怪我对你的手下见死不救。”
“说的也是。”长安并没有犹豫很久,很快便拍板道“好吧,那就去瞧瞧,你陈三日的良心到底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