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长安和钟羡在剑川被迫同床几个月, 直到最后一天, 钟羡都不好意思和她一起上床或一起下床, 总是比她晚睡早起。而陈若霖这厮呢?大喇喇地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不说, 还一上床就把她往怀中一搂,动作那叫一个熟练自然,仿佛两人并非连恋爱关系都没确定的熟人而已, 而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也不对,若是老夫了应该不会这样主动热情地搂住老妻,应该搂住更年轻的睡才是。
反正也反抗不得, 长安索性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 权当他是个人形暖宝宝。
“你好像一块暖玉,凉而不冰, 温润细腻。”男人把她的双足夹在自己小腿中间捂着, 一条胳膊枕在她颈下, 一条胳膊环抱着她, 握着她的手道,“说起来这些年我手里也攒了不少好东西,光玉就有几箱子, 此番回去,都送给你。”
“你碰到我的伤口了。”长安背对着男人,听着他的慷慨之语,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偷用她私房钱的慕容泓。
那时候她也没钱, 被他偷用了几千上万两就心疼得要死要活。藏了点私房在他床下, 每次吵架都想着要先把私房拿回来才好,却一直没有成功过。而今,有人说要送她几箱子玉,黄金有价玉无价的玉,她居然都能不为所动了。原来斤斤计较,也是因人而异的吗?不论是钱财,还是感情?
“你说这里吗?”陈若霖用手指抚了抚她手背上略显粗糙之处,细微的疼痛刺得长安猛然回过神来,抽手就打了他一下。
陈若霖笑着抱住她,道“身上那么多道疤,还在意这些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的小伤?”
长安刚想说话,察觉身后的异常,默了一瞬,问“你最近好似特别容易起反应,是不是素太久了?”
“你以为如我这样的男人只要素久了,但凡见着个女人就会起反应的吗?我比以前容易对你起反应,不过是因为,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陈若霖单手搂紧她,有些不安分。
“别来歪缠,自己出去解决。”长安淡淡道。
“不要,外面好黑,我害怕。”陈若霖将鼻尖抵在她后颈上,抑着一丝笑意道。
长安认真想想,在和他的这段关系中,她一直被动防守也不是办法。他是得寸进尺的男人,她的一再退缩换不来他的见好就收,只会让他越逼越紧,直到她退无可退。
“那你想如何?”她问。
“你这是在向我请教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自然得告诉你我想如何。若不是,那便是明知故问,这时候明知故问,无异于勾引,我现在可禁不得这样的勾引。”陈若霖嗅闻着她耳颈间的味道。太监其实也有涂脂抹粉的,但她女扮男装,刻意回避了这一点,所以她身上没有一点脂粉香气,有的,只是她自己的味道。一种,不贴着皮肤细闻都闻不出来的味道。
陈若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他这闻惯了各种香粉花露的鼻子,到头来,居然为这样一种淡至无味的体香所吸引,越闻不到,越想贴近了皮肉去闻。
长安被他一条胳膊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
陈若霖瞧着她像是要翻身的样子,就松开了她。
长安由背对着他换成平躺在床上,有些懒懒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如何?”
陈若霖轻笑一声,借着姿势方便,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地低语一番。
他描述得细致而露骨,换做旁的女子,恐怕早就满面飞霞地用小拳拳捶他了。
长安听完却只道“那你去把灯点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