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药见她不说话,倒有些羞怯起来,微微垂下眼睫问“你、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长安叹气,道“不会。你还小,在有些事情上难免糊涂,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慢慢想清楚。”她这辈子虽然比薛红药大不了几岁,但两辈子加起来,论心理年龄,做她妈都够了。
薛红药闻言,本想说“我想得很清楚了”,但心念几转,还是没说出口。
她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女人的,她喜欢长安,可是并不想给她什么压力。她也不奢求什么,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不管以什么身份。
告诉她,不过是不想像纪姐姐那样,到分开都没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了解自己的心意,就那样随便地去跟了别人。她不想,她希望就算哪天她不得不离开,长安也能记着她,哪怕只一年,一个月,或者一天都行。
长安问了问她的伤势,又找了点别的话题跟她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回到房间关上门,她有些精疲力尽地往床上一倒,手搭着额头问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不管到底造了什么孽,今晚总算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这几天跟陈若霖那厮同床共枕,他手又不老实,她都没怎么睡好,如今精神一放松,很快便昏睡过去。
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第二天早上吉祥来叫门她才醒来。
开了门,长安坐在床沿上,看着吉祥在屋里忙忙碌碌唠唠叨叨,心中却在感慨,这段时间她的警觉性真的降低了好多。
可是貌似也没什么不好。若是能过轻松日子,谁犯贱愿意整天累得像狗呢?不再整天为了生存思量着往上爬,不再整天为他担心为他筹谋,她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的状态,上床,一秒昏睡,起床,脑袋空空。
但她知道这种状态也只能暂时享受,她还有陈若霖这个硬骨头要啃,啃完了他,彻底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轻松和自由。
洗漱过,用过早点,长安正想着今天该干些什么,楼下便吵嚷起来。
袁冲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对长安禀道“千岁,林小将军带人来闹事,点明了要见您。”
长安往床上一歪,一副恹恹的模样,道“杂家大难不死,在外漂泊方归,身子虚得很,不便见客。你叫他过段时间再来。”
袁冲下去后,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争吵声都传到楼上来了。
长安这才将衣襟一拢,出房下楼。
“吵什么吵什么?家里死人啦?一大早的在这儿吵吵?”她一边步下楼梯一边满脸不悦地斥道。
楼下林荣听到她的话,更是怒火中烧,扬声质问“长安,陈若霖呢?”
“找陈若霖你来寻我作甚?他又不是我儿子。”长安来到堂中,颇觉惊奇道。
“你少在那儿装模作样!谁不知道陈若霖现在就是你的狗腿子?山崩时也只有你们两人失踪。我爹为了寻你而来,结果他一出事,你就回来了,世上哪有这等巧合?你今天把陈若霖交给我还自罢了,如若不然,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林荣怒道。
“哦?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怎样个不善罢甘休法。”长安抱着双臂闲闲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林荣被她那不痛不痒看猴戏的模样激得火冒三丈,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庞绅见状不妙,手按上刀柄正要喝止林荣,便听身后长安一声大叫。
“哎哟!吓死爷了!”她叫完便双眼一闭软绵绵地往地上一倒。
众“……”
“爷,爷,你大难不死本就身子虚弱,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