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疑点,它们应该都是普通的活体实验品,感染过各种各样的病毒,仅此而已。”
宗铭想了想,问他:“在医学上来说,清洁鱼有什么不同寻常或者无可替代的特性吗?”
“医学上我还从没听说过,生物学上讲倒是有几个。”伊藤健太说,“比如它们喜欢清洁大鱼的身体和口腔,所以往往能和很多攻击性很强的大鱼和平共处。还有,一只雄鱼可以占有几个甚至几十个雌鱼,所有雌鱼都必须以严格的次序排在‘丈夫’身后活动和觅食……但这些特性都跟医学搭不上什么关系。”
宗铭想起昨晚拉姆·辛说过的话,脑中又是一闪,然而始终抓不住那灵光一现的到底是什么。他焦躁地揉了揉眉心,问:“那些鱼身上有E病毒吗?”
“有。”伊藤健太说,“也有其他病毒,很杂,但我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从伊藤健太这里只能得到这么多消息了,毕竟他只是个医生……宗铭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以后应该不用你再装病了,放心吧。”
“……我没有装病,我是真病。”
“那……药别停?”宗铭再次拍肩,离开了他的实验室。
伊藤健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掏出药瓶猛吸了一口。
下午宗铭去海边待了几个小时,一边日光浴一边梳理手头的线索。他的伤恢复得极快,除了左臂的骨裂偶尔隐隐作痛,腹部和腿部的外伤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不知道李维斯怎么样了……宗铭躺在沙滩椅上遥望着蒙坦戈贝的方向,奢侈地花了半个小时来想念自己的老婆,最后导致情况有点无法收场,不得不下水去游了两公里败火。
强行压抑的结果就是更加欲求不满,然而等他拖着蠢蠢欲动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着要不要自己来一发的时候,忽然察觉空气中氤氲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一秒清醒,宗铭瞬强行将自己的CPU上移了八十公分,变成用上半身思考的高级雄性动物,然后发现茶几上的稿纸被人动过。
第一反应是古巴护士发现自己曾经默过地下室的给排水图,宗铭飞快捡起稿纸,却惊讶地看到上面被人用碳素笔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
天上挂着巨大的螺旋形太阳,扭曲的高塔中,一个幽灵般的黑影正无声呐喊,黑色的海浪拍击着即将崩塌的岩石,海水下漂浮着无数清洁鱼的尸体,密密麻麻仿佛蛆虫一样。
从没有人把黑色运用得这么有力,这么恐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从纸背面伸出来,试图扼住观看者的咽喉,宗铭被画中扑面而来的窒息和绝望震惊了,下意识默念出一个名字——乔尼。
“乔尼?!”宗铭丢下画飞快冲到露台上,外面风吹树摇,夕阳正坠,没有一丝人迹。
忽然,脑中的弦轻轻一颤,宗铭猛然回头望向门口,厉声喝道:“史宾赛?!”
洗手间的门无声开启,一个幽灵般的男人站在黑暗中,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晚上好,孔先生。”
夕阳橙红的霞光从外面照进来,暖融融的,空气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冰冷无比。宗铭呼吸间嗅到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仿佛回到了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四周弥漫着湿润的水汽,以及动物腐败的腥臭。
“Surprise!”乔尼哑着嗓子说,微笑挂在苍白的脸上,仿佛一层僵硬的面具,“他说你们约的是午夜……可是我真的烦透了这样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白天和黑夜并没有什么差别。”宗铭说,“有些东西就算二十四小时待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