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铭笑得打颤,匍匐着爬到他身上压住:“乖乖,让我压一会,我就不告状。”
“你干脆压死我吧!反正我迟早被你气死!”
“等我长胖的。”
“……”
一个月后,十月金秋。
国庆节当晚,李维斯和宗铭在西堰市中心的酒店套房里,试定制店刚刚修改好的结婚礼服。
设计师给他们选了黑白撞色,李维斯是纯白礼服,白衬衫、银白色领带。宗铭是黑色礼服,黑衬衫、深蓝色领带。
这一个月来,在岳母的努力下宗铭迅速增肥,婚礼前夜终于突破七十公斤大关,虽然仍旧消瘦,但身架子起来了,肩宽胸阔,撑得礼服平整熨帖。
李维斯骨架不如他挺括,好在年轻,肉长在脸上,双颊胶原蛋白充足,皮肤白净莹润,穿着纯白的礼服更显健康阳光。
两人在穿衣镜前替彼此整理衣褶,最后在镜中看着对方,同时莞尔一笑。
李维斯:“怪怪的,忽然这么正式,都不习惯了。”这一个月来他们每天都是家居服家居裤,偶尔出门去医院检查也就换个休闲装,忽然穿正装只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
宗铭却十分满意,抓了抓他的头发:“好看,帅,别脱了,制服诱惑,来一发。”
“……”李维斯深知他雷厉风行的作风,连忙把礼服脱了,“别闹!明天还怎么穿着见人?!”
宗铭嘿嘿笑,小心地把礼服脱了挂好:“吓死你。”
“……”神经病!
二号就是婚礼,为了外地亲友方便选在中午举行婚宴,这两天西堰市有雨,他们怕第二天上午塞车来不及从石湖农场赶过来,索性定了豪华套房住在市里。
套房在全市最高楼的顶层,视野极为开阔,几乎能俯瞰全市,宗铭叫了酒店服务,把餐点摆在临着落地窗的地毯上,和李维斯席地而坐慢慢地吃。
“明天不会有人敬酒吧?”李维斯有点婚前恐惧,忧心忡忡地问宗铭,“我们家以前承接过中式喜宴,太吓人了,喝了五个小时,菜都吃完了还就着麻将继续喝,闹到最后警察都来了才散……”
“不会,大家都有分寸,知道我们的情况,不会有人劝酒的。”宗铭顺毛摸,“还有傧相,挡着呢,焦磊海量,干翻半场,老于开讲座,再干翻半场,齐了!”
“哈哈哈哈!”李维斯大笑,连连点头,“对对对,焦磊家老太太明儿也来,焦磊说过她酒量比他还大!”
“东北农村,藏龙卧虎。”宗铭下了个定论,眼角往楼下一瞥,忽道:“看看看,爹!”
“你瞎叫什么……”
“你爹!”宗铭双手把着他的头对准对面一楼,“带着个女的!”
“啊?”李维斯一秒清醒,趴玻璃上一看,松了口气,“是我妈!”
“我就说!”宗铭拊掌道,“你爹,不是凡人!才来几天,就把妈给……搞定了!”
李维斯凝神细看,只见母亲穿着中式暗花旗袍,齐肩短发卷得精致漂亮,脚踩红底鞋,风姿绰约。伊登穿着衬衫西裤,温文尔雅,将西服搭在臂弯,细心地替李珍披上羊绒披肩,顺手虚虚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走进了对面的红酒廊。
“老而弥辣。”宗铭双手抱拳,遥遥向岳父一揖,“岳父真乃吾之……偶像!”
李维斯大笑出声,心里是说不出的圆满——能在自己婚礼前夜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最好的新婚礼物!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星星点点全是人间烟火,川流不息的车辆在黑夜中形成一道道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