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清晨, 一场薄雾将整个城市笼罩。
余兮兮手机闹钟响了, 六点,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皱眉咕哝了几声, 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侧目看,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用手摸摸, 床铺和枕头还残余些许温度。
“……”余兮兮狐疑,掀开被子下床,趿上鞋便往门外走去。天还黑着,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厨房方向倾泻出来一道明光, 驱逐黑暗,隐约能听见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她提步走过去, 卡通拖鞋是软底面儿,踩在地上没有太大响动。
但依然被秦峥敏锐察觉。
锅里再在煮水饺, 灶台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碗, 放好了佐料,空气里浮动着油辣椒的香味。他回过头,黑色的眼睛深而平静,看见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微微一勾唇, “被我吵醒了?”
“不是的。”余兮兮说,“我本来就调了六点的闹钟。”
“干嘛起这么早?”
“今天要去机场接秦师长他们,我当然得早点起来化妆打扮啦。”她伸手将乌黑蓬软的卷发抓在脑后,盯着他,问得格外认真:“老公,你说,我是把头发散下来,还是全都扎起来?哪样更好看呀?”
秦峥淡笑,手臂一勾,她囫囵个儿撞进他怀里。
余兮兮平时踩着高跟儿,头顶勉强到秦峥嘴唇位置,此时不借外力,身高差距便明显拉大。这男人太高,抱着她,她仰起的小脸刚好嵌进他的颈窝,曲线贴合,彼此都圆满无缺。
他亲她的额头,“我媳妇怎么都好看。”
“……”余兮兮脸微热,打他一下,“问你认真的,能不能别这么敷衍?”
秦峥语气很淡,“没敷衍。你本来就好看。”
她哼了声:“成天就知道跟我油嘴滑舌。”
他弯唇,搂着她低头贴近她耳垂,嗓音低哑:“你不是挺喜欢我嘴和舌头的么?”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短短几秒的功夫,直接令余兮兮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她羞得想打滚儿,低声骂他:“流氓。”
秦峥直勾勾盯着她看,挑了挑眉,“我说什么了就流氓?大清早脸这么红,姑娘,想哪儿去了。”
余兮兮无语,静默几秒后推他一把,气呼呼道:“你个骚男人!”骂完咬紧嘴唇面红耳赤,一溜烟儿地逃回房间去了。
“砰”,房间门重重关上。
“……”秦峥在原地站半刻,眯了下眼,忽的勾唇失笑。
秦家三代从军,除秦老司令外,父亲秦邦之是陆军第四装甲师师长,部队在边城某地,母亲陈丽兰随军,是驻地医院的外科主任。二老常年在外,回云城的次数少之又少。
秦父和秦母都是常年扎根部队的人,思想传统,审美单一。考虑到这一点,余兮兮略施淡妆,穿身浅色系长款连衣裙,乌黑浓密的长卷发也在脑后绑成马尾,朴素却精心,最讨长辈们的喜欢。
收拾完,她把化妆品回归原位,有点儿不安,又对着镜子反复打量。
秦峥坐在床沿上安静地看她,半刻淡笑:“够招人了,还想多漂亮?”
“……”余兮兮回转身,红艳艳的嘴嘟成个“3”,含混道:“老公,你看我口红颜色是不是太淡了?”
他盯着她,冲她勾手:“过来。”
她嘴唇还维持原状,皱眉:“干嘛?”
“你那儿光线不好,看不清。”
于是她起身朝他走过去,站定,低头朝他凑近了些,指着嘴巴说:“其实这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