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店小二死活不肯留那三人,后来吵的在后院的老板都出来了,但那老板却在看到那一大堆银两之后,“勉强”地同意收留那几人,只是他们不能住客房,只许住在远远的柴房里。
那三个人没想到竟有这样好的事,自然千恩万谢地住进了柴房。虽然现在快要入夏了,夜风却还是有些凉。如今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已是极为不错了。更何况现在不仅三餐温饱,而且还有医者给他们看病把脉,对顾白更是感恩戴德。
那秦公子虽然指望着顾白能治他的病,可也顾虑着那瘟疫会传染给他人,因而自此那日之后,便也离顾白远远的了。
不过顾白倒也知趣,除了吃饭睡觉,一般不在人前走动。
这日白芷在房间内打完长拳之后便坐在梳妆镜前顺气,看着镜中的夏萤细细地为自己梳理长发。
“小姐,你说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这都下了三四天了……”夏萤嘟嘟哝哝地说。
这样春雨绵绵的日子,倒平白地惹人惆怅。
“莺渐老,蝶西东,春归难觅恨无穷;侵阶草色迷朝雨,满地梨花逐晓风。”
白芷看着镜中那个如花似玉般的姑娘蹙了眉,眉间忧愁,我见犹怜。
夏萤见白芷并未搭话,抬头一看,却见小姐满脸愁思,正欲说话,却脸色忽变,唤道:“小姐!小姐!”
白芷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问道:“做什么这么惊惊乍乍的?”
“小姐,你的香……你的香淡了!”夏萤着急地都要哭了。
“是吗?”白芷抬起袖子仔细闻闻。
“嗯!”夏萤红着眼眶道,“我去找嬷嬷来。”说着把梳子往桌子上一搁就跑出去了。
白芷依旧痴痴地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镜中的那个人。
不一会,刘嬷嬷和冬暖都来了,一进门看到白芷这般模样,忙道不好。
刘嬷嬷小心地问道:“姑娘可是乏了?去床上躺会吧。”
白芷现在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风慢慢地吹向远方,待自己懵懂地回过神来,只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雾中,四周一片虚无。就连脚下也是虚无的。踩在上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那四面吹来的风刮走了。
白芷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忽而只见远远地有个人影,也是往这般来,但是雾气太重,丝毫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待慢慢地近了,白芷这才发现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白芷皱着眉仔细看那人,虽说看不清相貌,却只觉得甚为熟悉,待那人与白芷擦肩而过,只听到那人急急地唤了句“芷儿!”
“爹爹!”白芷听到这声音,才猛然想起那竟是爹爹的身影。
也因着这一喊,白芷也从梦中惊醒过来。刘嬷嬷,夏萤和冬暖都守在房间里,听到白芷唤爹爹,忙拢了过来。
“姑娘醒了?感觉可好些了?”嬷嬷轻轻地问道。
“小姐,你睡了一天,我去给你端些粥来可好?”夏萤凑过来问道。
自早上小姐那般痴痴傻傻地睡了之后,刘嬷嬷和冬暖皆一直问自己小姐到底是如何病得,怎起初没一点儿景象。
可自己又怎么说得清楚,小姐的病一直就奇怪得很。夏萤也心下着急。
三个女人便又急又气,生怕是染上了瘟疫,夏萤想请顾公子来瞧瞧小姐,可又怕就是顾公子和那几人过病给小姐的。最后犹豫了很久,还是请了顾白上来。可顾公子把完脉后却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