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屋子里虽有二三十个所谓的“成功人士”,可有好几个都是她眼熟的,分别是他们公司合作的工厂和上游供货商,而且还都是比较小的合作方,见了钱文森都要不着痕迹拍马屁的那种。
贺家人又不是脑子坏了,会来参加这种与他们身份完全不符的聚会。说句难听的,这宴会厅里,所有人的身家加起来恐怕都没贺家的一半多,他犯得着过来应酬这群酒色之徒。
果然,钱文森甫一踏进宴会厅,就有两个加工厂的老板上前与他寒暄。从他们的口中,左宁薇也明白了,原来今天这场聚会是安城珠宝协会举办的一个活动,来的大多是相关从业人员。难怪她说好些人看起来都有些面熟呢。
看得出来,钱文森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不时有人上前敬酒,左宁薇站在他后方两尺远的地方装壁花。与在场大部分挽着老板们,亦步亦趋的女伴们大相径庭,显得格格不入。
没多久,就有满脸油光的老板举着酒杯,调侃道:“钱总,今天这位秘书很面生啊!”
左宁薇弯起唇笑了,落落大方地说:“今天丽丽姐不舒服,临时拉我来凑个数。”
曲丽丽是钱文森的助理,左宁薇抬出她,也是变相表明,自己是钱文森的下属,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
王总听懂了她的意思,呵呵一笑:“原来是钱总的得力干将。”
说完,举起酒杯冲左宁薇做了个敬酒的手势。
左宁薇连忙举起酒杯,笑道:“该是我敬王总才是。”
王总嘴边上说都一样,但还是摆着老板架子,等左宁薇利落地喝了酒,这才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然后拍了拍钱文森的肩,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离开。
等他一走,左宁薇立即微笑着对钱文森说:“钱总,我去一趟洗手间。”
钱文森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左宁薇放下酒杯,拿着包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走进洗手间,推开一扇厕所门,进去一边解决生理需求,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
手机上有五通未接电话,两通是左亦扬的,还有三通是张佳佳的。左宁薇先给左亦扬发了条微信,让他再等一会儿,然后按了回拨键,正准备给张佳佳打过去,忽然听到两道高跟鞋的声音。她连忙赶在电话拨通之前挂掉了。
女洗手间安安静静的,那两个女人洗了洗手,对着镜子补起了妆。开始两句还是闲聊,但没说上三句,其中一个嗓子很尖的女人就开启了嘲讽:“看到钱光头带来的那个女的没有?装得一本正经的,呵呵……”
另外一个女人对着镜子眨了眨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臭男人不就最好这一套,最喜欢这种端着的女人,说是能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哼,我倒是要看她上了死胖子的床上还能不能端着!”尖嗓门的那个语气里的恶意隔着厕所门也听得出来。
另一个不怀好意地说:“你跟他们一起玩玩,不就清楚了。”
“我去了,你能跑得掉?”
两个女人越说越过分,最后凑在一块儿噗噗地笑了。
等她们的脚步声离开,左宁薇才从厕所中走了出来。
洗手台前的镜子里映出她的脸,上面铁青一片。她原以为钱文森只是想以这次出国深造的机会对她进行性骚扰。但从这两个女人的只言片语中听来,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这场聚会可不止是珠宝协会办的一个酒会那么简单,只怕这其中所藏的龌蹉挖出来会令人作呕。
左宁薇对钱文森的愤怒与厌恶也到达了顶点。
若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