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过来,安慰道:“宁儿,你别担心,咱没做过,不怕缉查,你先随他们过去,我随后就到。”
唐宁回之安心的笑。
一路走来,仓镇给唐宁的感觉就是:这富庶程度与天南县相比,天与地,至少表面上一派欣欣向荣。
进了衙门大堂,左右两侧站着两排衙内,几案高堂上坐着一花甲老者,下堂右手边堂椅上坐着一中年人。
堂下跪着一人,不用说,此人就是尤二。
尤二见唐宁被传唤到堂,嚎啕大哭,喊冤不断,双手向唐宁扑来,一副要将其挫骨扬灰的表情。高堂上花甲老者,拿起惊堂木,拍在几案上,他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造次。可双眼依旧怨毒瞪着唐宁,唐宁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
“堂下之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惊堂木敲响,老者中气十足厉喝。
“跪”,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想,人人平等深入骨髓,跪天跪地跪父母,至于其他,唐宁没有想过。
这时,他才发现在这一点上想错了,一直以来也没有细想这个问题,这里是永安朝,不是人人平等的社会,是“万恶的旧社会”。
唐宁屈膝跪地,内心感到屈辱,虽然心知这是永安朝,但骨子里的东西不可改变,手放在双膝上指甲掐入手心。
“大人,小的被大人官威所折服,一时忘了礼数,万望大人海涵。”唐宁脸上若无其事,他说海涵没有说恕罪也是经过斟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形势所迫,有些东西真要傲在表面,那受苦的是什么,其他人不能感同身受皮肉之苦。只要心中所存在的思想,所向往想改变的不受外界所影响,唐宁就不会如此这般迂腐,非要一成不变的去坚持。
时过境迁,对于现代,已成为过去式。永安朝是正在进行时,要去适应,也要去改变,改变所受的屈辱,改变……
老者看向唐宁,面露浅笑,显然这话很受用。
云霞山,沙石路上,马车在前面奔跑,少年骑马跟在后面,再后面跟着抱着马头的胖子。
胖子抽了马臀部一鞭,跟上了少年。
“少爷,你……”小胖子很严肃,欲言又止。
“没事,咳咳……”少年偏头,儒雅白玉的脸上更加苍白,夹着着几声咳嗽,他拿起腰间的绢巾擦拭嘴角。
“少爷,要不我们回去吧。”胖子语气怯懦,又似鼓足勇气,却没有敢抬头。
过了几息,胖子没有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少年斜眼看着他,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
“驾”
少年夹腿,马跑的更快。小胖子将马头抱紧,紧张的狠抽马臀部,追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