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贾万财庞大的身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啪”
“升堂”
“威……武……”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下官，不，草民杨肃。”
“草民贾万财，马六。”
“马六，当日案发现场你指认唐宁行凶杀人。你现在将事情始末再从头至尾讲一遍。”
魏青站在高案上，手掌按着几案，审视大堂上的几人，从头至尾也没有责问唐宁为何未跪。
“嗵嗵嗵”
中年汉子直接噗通噗通磕头，头上都磕出了红印。
“大人，草民当日未讲实话。实属无奈，受人威胁，望大人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望大人……”马六额头磕出了血，声音颤抖求饶不断。
“讲”魏青厉喝道。
“大人，小人当日的确是看到杀人凶手，那夜所见也绝非虚言，只是我所看之人不是唐宁，而是他。”马六抬头，指着贾万财。
贾万财一脸堆笑，小眼睛里露出瞬间的凶光。
“大人，冤枉啊，这肯定是唐宁买通马六冤枉草民，草民与尤氏三人并无瓜葛，为何要害他们？”贾万财大声喊冤，为自己辩解。
“本官没问你，若你再插言，本官视你为藐视公堂，刑杖二十。”魏青看着贾万财，慢悠悠说道。
贾万财赶紧闭嘴，不再言语。
唐宁看着贾胖子那张人畜无害的嘴脸，这一手倒打一耙玩的好，实在是好。
司马玉从石阶上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树枝，看着前门大街墙角抬腿撒尿的土狗。
公堂上。
马六说道：“大人，小人绝无半句假话，若有半句天打五雷轰。”
中年汉子右手举过头顶，摆出发誓的架势。
“大人，小人还有物证，小人还有物证……”马六生怕魏青不相信，赶紧摆出物证。
“证物在何处？”魏青问话言简意赅。
“大人，这事说来话长，请大人允我慢慢道来。”马六眼神惶恐，却露着诚恳。
魏青点头。
贾万财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那夜，小人见到了整个案发经过，躲在篱笆院草棚门后，惶恐非常，不敢露出半点声响。”
“小人看到几人出来后，听到贾万财对二人说，你们收了钱的，应该知道怎么做，那二人回答了句明白。然后二人就离开了。”马六像是回忆起那晚的场景，呼吸有些急促。
“待二人离开后，贾万财将手中的匕首埋在篱笆院不远处的一棵白杨树下，来回看了很久才离去。”
“小人当时一则出于好奇，二也是本着还死者一个公道的想法，待他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将那把匕首翻了出来，埋在篱笆院门口的大石下，本意也是想着衙门查案时能发现，小人清晰记得那上面刻有一个贾字，做完这一切，小人正欲离开……”马六说到这里，顿了顿。
魏青偏头看向宋迁，宋迁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小人正欲离开，却看到贾万财返身回来，蹲在白杨树下翻着，小人一时心急，想着赶紧逃离，由于动静太大，被贾万财发现，我与他都看到了彼此。”
“小人片刻都未停留，回到家里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谁知还没走出门口，杨大人和贾万财就找到了我，二人对我威逼恐吓，他们用犬子的性命要挟我，我儿子只有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