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色等被留在了驿站,珞衣随上官辕、上官榅和上官婼进了宫。
楚云皇帝上官润坐在龙椅上,年近六旬的他已有倦色,但那眼眸依旧犀利,仿佛能窥洞所有,令人不禁害怕。
“珞衣见过皇上。”珞衣福身,将目光移至地上,聪明如她自是知道像上官润这样的人是不喜别人直视他的。
“郡主平身。”上官润开口,零洌的目光在打量着殿下的珞衣,不知在考量什么。一旁的随侍太监拿来圣旨宣读。
“慕珞衣乃我楚云公主上官云之女,善良温驯,现册封为楚云琉璃郡主。钦此。”
珞衣抬首,望着上官润良久,才福身言道:“珞衣领旨。”
“恭喜皇上。”满朝文武皆道贺。
“太后驾到。”一声唱诺下,一位八旬妇人一身高贵由殿外进来,样子急切且期待,未等群臣行礼,已走到珞衣面前。
“你便是云儿的女儿,珞衣?”语气带着不敢确定,而眼眸的希翼那么浓。
楚云太后生有两子一女,当今的楚云皇帝上官润、王爷上官檬,还有就是珞衣之母上官云。她最疼爱的是上官云,所以十九年前在她生病时,上官云才会不顾已身怀六甲执意回楚云探望,却不料那一面竟是诀别从此阴阳两隔。
珞衣颔首,同时伸手解下了面纱。太后目光含泪,右手颤抖地轻抚珞衣的面容。
“和云儿太像了。”其实珞衣和上官云并不十分像,她们一个淡漠出尘、冰心如雪;一个高贵典雅、睿智通透,容貌上,珞衣与上官云也只有几分相似,珞衣比上官云更美,更容易让人忘乎一切,所以在场之人都忘了呼吸,忘了今夕是何夕。
“这是喜事,太后怎么哭了?”上官辕上前安慰。
“太后,现在珞衣表姐见着了,是不是就不疼婼儿了?”一旁的上官婼也挽着太后撒娇。
“你啊,鬼灵精怪的。”太后破涕为笑,虽语带责怪,但更多的是宠溺。
珞衣笑了笑,瞬时明亮了大殿。
本来珞衣是要回驿站的,但太后不舍,千般挽留,无奈之下,珞衣只好暂留宫中,住在了当年上官云的寝宫——凌云宫。
楚云国位处北端,常年低温,一年中有大半年是属寒冬,只有两三个月温暖如春。而凌云宫虽然空置了多年,但在这温暖的日子里还是开满各种鲜花。珞衣身处其中,越发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情了,生性婉约、极喜安静、渴望自由……
“参加郡主。”进来的是一名清秀宫女,名叫小桃的。
“何事?”珞衣从绣架上收回目光,上面也有一幅未完的绣品。
“回郡主,太后设宴,传旨请您过去。”小桃想抬眸打量珞衣,可又没有胆子,只得偷瞄,珞衣不语,目光又回到绣架上,究竟是走得有多匆忙,连绣品都忘了卸下,还是这根本就无足轻重?
“郡主?”小桃见珞衣没有反应,壮起胆子再唤。
“走吧。”
“可是郡主不先梳妆……”小桃的话还没说完,珞衣已出了门,小桃无奈,只得一路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