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云破面前的仍然是和几月前在迷谷幻境中碰到的一样,见此云破轻笑,若没有之前的迷谷幻境,如今的她还说不定会怎样,不过有了迷谷幻境在前,眼前的这些就只是不痛不痒的存在,顶多是有些碍眼罢了。相对于云破的轻松,南莫轩几人的情况却不好过。
看着第一次因为情绪失控而在家族人面前爆发的暗黑灵力,母亲恍如看怪物的神情与父亲晦暗不明的脸,还有家族人眼中的恐惧。在此之前他是南莫世家的少主,族人的骄傲,父亲母亲的宝贝,在此之后他是族人恐惧害怕的对象,父亲母亲眼中的怪物,甚至欲要亲手结束掉的性命。这其中的差距与落差,无非就是整个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过程。他恨那些人的无情,却又笑自己的傻和可怜。而如今这些画面再次重演,无非是把旧日伤口硬生生的撕开而已。清楚这些只是幻境,却仍然还是觉得疼。
“老爷,他只是个孩子呀,他还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简洁素雅的房屋内,一个美妇苦苦的拽着一个中年人哀求着,而中年人手中则拉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妇人之仁,就是因为是我的孩子才必须要如此,你想将来整个雷家败在他的手中我还不想。”说完中年人一个拂袖狠狠的摔开那泪眼婆娑的美妇,而自始至终男孩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愤怒、没有不公、任何情绪都没有。看着这幅画面,雷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愧是梦魇兽,果然是无孔不入。这些事情他有多久没记起了?画面中的男孩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他却知道他当时有多恐惧、多害怕,但是他却知道不管他再恐惧再害怕都好,这事都一样会继续。他知道,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些就不是他能选择的。而他能做的,就是认命,在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之前,死死认命,多么悲哀。像他们这种人,人们永远只能看到他们在人前的光芒和所享受到的待遇,却不知道首先他们要先付出什么,要以什么的代价才能得到这一切。想来确实好笑,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平凡人,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这样至少可以活的快乐自在些。
“裳儿,父亲暂时护不了你周全,你跟他们走,待父亲事情办完后便去找你。”离别前一晚,父亲如此对她说着。她没问是何事,因为她知道,父亲若想让她知道他自己会告诉她,若是不想的,就算她如何问都没用。而她要做的,便是听从父亲的安排,让他无后虑之忧,尽管这是她大婚的第一日。可画面一转,刚刚那个还慈爱的对她说着办完事情便来找他的人却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上方,嘴唇微动着,却没有声音,而他周围布满的则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但莫霓裳却看懂了,他在喊:“裳儿…裳儿…”这一副画面可以说是直指莫霓裳的心脏,让她抱头痛哭着,一直以来她都乖巧的跟在云破几人身边,但心中却还是担忧着在西方城的父亲,却不断安慰着自己父亲是事情还未办完,所以才尚未来寻自己。可如今,尽管清楚这不过是梦魇兽编制出来的梦境,但莫名的她就是觉得真实,好似这些都是真真正正上演且发生过的,让莫霓裳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可以说,梦魇兽编制的四个梦境只有莫霓裳这个是最成功的,不过还未待它全部瓦解和击垮掉莫霓裳的整个神经就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白雾散去,云破几人出现在白岂塔轮和梦魇嫣面前,之前几人碰到的画面也随之消失的烟飞灰散。
“你们怎么没死?你们怎么没死?!”看着白雾散去,出现的云破几人,白岂和塔轮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