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并不好。你是因为伯母才来这里的？这和我们的约会有什么关系？”易哲皱了皱鼻子，对这样的气氛有些不适应，他捏了捏梁言的手，不习惯她那种冰冷的表情。

    “可她并不是个薄凉的人，明街是她的爱情开始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梁言转过头看向易哲，目光漫漫，眼中却什么情绪也没有：“这里，是我所了解的爱情，那一场悲剧的见证。”

    幽黑的双眸中闪过不明意味的一抹深思，易哲缓缓靠近她，双目对视：“所以，你是想重温你母亲的故事，然后凭着你对爱情的厌恶，写一个悲剧的故事么？”他说这些的时候，低沉的声线，和他明亮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梁言，你真是固执得让我感到无力。”

    她盯着易哲近在咫尺的脸，恍然觉得那么一刻，她正在被蛊惑。

    他看透了她的决定，用明暗相间的表情和声音，一点点侵蚀进她的心间，搅乱了规律的心跳。这个戏子一样的少年，总能不留余地地刺探人心，那样的洞察力丝毫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

    看，他果然是危险的。梁言脑子里猛然响起这样一句话，斩钉截铁的一个结论。

    “你什么都不懂……”她偏过头去，声音里有被拆穿的不甘与狼狈。

    易哲无声地笑起来，微微向前在梁言纤细的脖颈间轻轻呼出一口气：“或许，应该先让你学会相信我……”话音一落，他便牵着她的手，大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连让梁言反应的时间都未留下。

    梁言在明街的生活只持续到五岁，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总是看着母亲倚在木楼的门栏旁，满怀期待地望着那条石板路的尽头。等待，失望，继续等待，持续失望，她见证的是一个悲剧的循环，所以从很早前开始，她便学会让自己没有期待，甚至不去爱任何人，包括她可怜的母亲。

    木楼在视线里渐渐远了，她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想缅怀上一代的悲剧么？回过头，看向走在身前那颀长的背影，她默默地又问，还是为了警告自己，不要受这个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