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是真的恨了。我恨他不相信我,我恨他听不进我的解释。因此,我也不容许一个不相信我的人来指责我的不是。现在,我知道是我错了。虽然少康老是戴着副眼镜,隔着两片玻璃的他却看得比我清楚,他永远都能看到前方很远处。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我们?少康的父亲,疼爱我的旭日叔七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去,他认定了是我杀害了旭日叔,立誓要用我来祭奠旭日叔的英灵。我心痛之余只能痛骂自己,也是我无能,我找不到杀害旭日叔的凶手,洗脱不了他扣在我头上的“杀父之仇”。
不能跟少康像兄弟般吵吵闹闹,不能再向他抱怨我对野狼的不满,不能在醉酒之后,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我对面紫藤木椅上睡相霸道的少康……每每想起这些,我心如刀割。
想到少康就不得不想起野狼,可是我不愿意想起野狼,他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不想想起野狼最后温暖的笑容,不想想起他替我挡枪后胸口殷红的血,不想想起他在我的怀里慢慢变冷的身体,更不愿想起野狼倒在少康的枪口下的事实。七年前的那夜之前,谁又能想到我们的“铁三角”兄弟会变成这样?
我坐在墙角,身边的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想离开却没有力气站起来,于是我只好换了个方向蜷缩在墙角。孤独,无助,痛苦一起涌聚而来,我的心,好苦。少康,你在哪里?野狼,你在哪里?
一辆车在我的面前停住了,车门打开,有人从车里下来,我仰起脸,看见了少康。
少康西装笔挺地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却如此狼狈,我感到无地自容,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起来。”少康走近我,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冰凉的地面上拖了起来,然后,他把我重重地逼在墙上痛心地看着我。
“黎川,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躲避着他的目光,我不敢看他。
“说呀,你说话!”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羞耻感挤满了我的胸膛,我没脸看他,也没脸说话。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把我拖到了车上,全然不顾我的反抗。他把我塞在车子里然后绕到前面打开前门,趁着这个空隙,我打开车门跳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人群里冲去。少康重重地关上车门追了过来。我不能让他抓到我,我要离开这儿,一定要离开。
慌忙中我撞到了一个女人,她挎在肩上的黑色皮包被我带到了地上,她立马尖声叫了起来:“抢劫呀!有强盗抢劫了!救命呀!”
人群中不乏见义勇为的青年,一下子冲出了好几个人把我按在了地上,拳头雨点般打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反抗,任凭他们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打吧,打吧,打死我也好,打死我我就再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打死他,打死这个臭抢劫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抢老娘的东西!”
“对,好好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当街抢东西。”
“把他送到警察局!”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我躺在地上,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天空,天是那么的蓝,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天了,我还真记不得了。
“他喝醉了,对不起,对不起,弄坏的东西我来赔,对不起……”少康拉开这些对我拳打脚踢的人们,小心地跟女人陪着不是。
“原来是个臭酒鬼!这次就算了,以后小心点!”也许是看我被修理的差不多了,女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围观的人群看了场好戏后都心满意足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