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成人之后我很少吃甜的东西,我讨厌那种甜腻腻的感觉。然而,二哥的话我却一天比一天记得牢,每个字都愈发地清晰。每当我尝到了生活中的苦涩,便会到街面上找莲子粥来吃。
我重复着二哥的话:“人生是很苦的,所以要经常吃点甜的东西来润润,这样才不会被生活的苦涩击败。”对于二哥的那句话,我已经体会地很深刻了。
那两个红番茄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不到两个小时,肚子就又唱开了空城计。这么多年很少饿肚子,像今天这种叫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尴尬之余,我摸遍身上所有的衣袋,很遗憾,一分钱都没有。此时此刻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唉!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我对莲子粥的摊主无奈地笑了笑,同时,心中对罗列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罗列,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等着瞧吧!
摊主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他愣了一下,接着拍拍脑袋激动地说道:“嗨,年轻人,是你呀!”
然后,他从摊子后面转出来,伸出一双干枯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那力道有点大,感觉好像他一松手我就会从他眼皮子地下溜走一样。
怎么?摊主人认识我吗?我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老人,没有抽回被他紧紧握着的手。
“怎么了?这么快就把我这糟老头儿给忘了?”摊主还是笑呵呵地看着我,眼睛里仍然是遮掩不住地兴奋。
他的样子的确是有点熟悉。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吃莲子粥的时候,正好碰见几个小地痞在欺负他,当时看不过就帮他解了围。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老人家还记得我。
“想起来了?”老人见我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开心地哈哈笑了起来。
“想起来了。大伯,是您呢,那帮小流氓没再来找您麻烦吧?”
“没有没有,自从你教训了那帮小混混,他们再也不敢来捣乱了。”
“那就好。”
“吃碗粥呀!”
“不用了,您忙着。”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总不好借着上次的事吃霸王粥吧!
“不忙,你坐着,很快就好。”老人把我拉进摊位里,接着我被他按在方桌前的塑料椅上,然后他边调粥边跟我说话:“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请你吃完粥你还要客气?很久没见你过来吃粥了,最近很忙吧?”
摊主的热情让我脸上挂不住了,我含糊着支唔了一声脸开始发热。对呀,我最近是很忙,忙着心灰意冷蒙头猛睡来逃避现实。
摊主调了一碗莲子粥端过来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年轻人嘛,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忙一点是好事,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怎么,工作不顺心?”
我用塑料小勺搅动着热气腾腾的莲子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又过来几个买莲子粥的顾客,他一边忙着招呼,一边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了?难道是失恋了?你们年轻人呐,就是爱因为这个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烦恼。”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罗列的脸!
该死的,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那只臭猫!
“难道给我猜对了?呵呵,不应该的,瞧你的模样,应该是女孩儿最喜欢的,别人为你魂不守舍才正常。呦,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还脸红!”
“啊,有吗?”我摸摸脸,是挺烫的。
“别傻愣着,快吃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