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落清尘,
清尘自挽留。
欲留风袖间,
稍散别弦河。——烟雨聆音·蔚想蓝
丝竹笙乐,浅笑浮面,漫诗飘散,脂香溢云,和着清风流水,鸭鸣歌吟,怎能不令人迷醉其中,心旷神怡?
不理众人嬉笑,满足的心神令欢欢浸卧桥头,小恬的畅快充溢全身。娇躯卧于桥栏,一手偏头而衬,一手挽着竹篮放置膝裙之上,柳风徐徐吹起耳鬓青丝袅袅,难掩半颊甜美容颜……
方才在西街王大婶那提了小姐最爱吃的菏叶豆腐,顺便向大婶讨得一碗豆腐脑,清香之气还残留唇边,欲与人回味无穷。偕风般的笑容荡漾在凝脂肌肤之上,伴着桥下碧绿的河水掀起圈圈涟漪……
不自觉地伸出粉舌添了添嘴角余香,却觉脸上阵阵瘙痒,似羽毛般轻柔,惹得一阵奇痒,恨不得摘下伪装的面具挠个痛快!闪动睑上乌黑睫毛,欢欢只当微风拂面,不予理睬,又沐浴在这烟雨蒙蒙的江南之难得一见的晴空下。
不料那抹触动未曾停止,反而愈加肆虐!恶作剧!肯定是恶作剧!究竟是谁敢惊扰她欢欢的美梦!待她好生教训他!
猛地睁开眼睛,突见一条雪白的丝帕落入视线,熟悉的馨香飘进心肺,浇醒了迷离的思绪!
“丝帕!我的丝帕!”还未立稳便伸手去夺,却扑了个空!
“哟!这不是金府的丑女欢欢吗?怎么卧于此处呀?”奚落之声出自眼前方头肥脸人之口不免让欢欢心头泛起一阵酸涌,美妙的心情顿时消散贻尽!扯了扯微皱的布摺裙,丝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睛——
“钱德尚!你竟然趁人不备,窃人财物,这岂是君子所为?”
面上虽是不置一屑的神情,心里却牵挂着他手中紧握的丝帕!可恶!这家伙究竟是如何从她身上偷走她的东西的?不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她都要把丝帕拿回来,不能让这个支持她生存下来的物品落入他人之手。
本想设计让他放弃丝帕,岂料却击怒了他!
“臭丫头!本公子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平常你就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今天你竟然当街说本公子偷你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丝帕是你的?”站在后面的随从闻后一片哄然嬉笑,钱德尚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狡诈,拿起丝帕置于鼻间嗅闻,模样直叫欢欢作呕!她岂能让娘的物品遭此等脏人沾污?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赖?我不想与你胡搅蛮缠,快把丝帕还给我!”欢欢单眼横对,眉壑之中是不与常人的冷艳!如果这家伙不肯还他,她打算来个以死对抗!反正没有了丝帕,纵使心事如愿,只得望月心叹,郁怀终生!
钱德尚眯起狭隘的双瞳,用眼角余光打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干瘦的身躯配上碧绿的罗裙更显娇弱!容貌更是差强人意,娇小的脸上却戴着半张用草藤编织而成的面具,模样其丑无比!相比她美若天仙,贵气脱俗的小姐,更是天壤之别!他不明白金小姐怎么会收个这么丑的丫头做婢女,这样的姿色,连他府中的洗衣婢都不如!唯一入眼的就只剩那头乌黑的青丝,以及那双超乎常人的灵异眼睛!这大概就是仅让人留视的地方吧,这不!这双眼睛此时正恼怒地瞪着他呢!这丫头虽为奴才之身,却一身傲气,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现下他就好好教训教训她,教教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想要丝帕?好!我给你!”——缓慢的音调徐徐道出,令欢欢高兴不已,正欲出手相接,却见他拎着帕子搁于桥栏之外!
不!不可以!欢欢顿时心生慌乱!
“你想干什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