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薇月微微点了点头,刚想介绍身边的恩斯,没想到昔流先开了口:“是不是有客人?”
恩斯认真地看着昔流,眸光里尽是严肃的神色,过了好久,他才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啊,公主,是在下。”
“恩斯先生?”昔流不确定地出声问道。
“是的,公主。”恩斯仔细观察了昔流的眼睛,问道:“在下听说公主用了吾国的眼疗方法,结果还没痊愈么?”
昔流勉强笑了笑,笑容透明几不可见:“治疗没有成功。”
恩斯奇怪道:“不会啊,据说手术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说完,瞟了一眼在场人的神色。
“毕竟还是有不成功的可能性。”昔儿勉强地笑了笑,眼神里露出落寞。
“抱歉,在下并不是有意的。”恩斯满脸歉意,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对薇月说道:“月儿,我突然想起有点事,现在急着去处理一下。我明天再来看你。”
薇月无所谓地说道:“恩斯先生不用客气。”
“抱歉。”恩斯对着在场的人礼仪性地鞠了一个躬,随后走出庭院。
任靡靡见恩斯走了,心生离意:“既然师父和公主有事相谈,那靡靡先告退了。”
“哎!”昔流一把握住靡靡的手腕:“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和姐姐有事要说了?才刚来就想走,我们三人有好久没聚聚了吧。”
屋内
欣羽正在为三人弄茶。欣羽颇有些茶艺,一道道程序在她看来不足称道,依旧是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欣羽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光闻着就觉着香。”昔流露出一副孩童般的神色,完全放松般的笑着,“怪不得姐姐老袒护着欣羽。若不然,昔儿早把欣羽讨了去。”
“哪里的话。”薇月微微一笑,瞟了一眼欣羽,随口说道:“昔儿若是要,也未尝不可。”
“真的?姐姐愿?”昔儿一副孩童得了糖葫芦模样,虽两只乌黑的眼珠仍没有一点焦距,但却可看出里的期待。
“欣羽,你可愿跟着昔儿?”薇月看到欣羽的手顿了顿,接着听到欣羽喏喏的声音:“一切听主子安排。”
“也好。欣羽,好歹你也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了,今日就跟大家再聚聚,明个儿再去昔儿那。”薇月对着欣羽说话,句句都是肯定句,让人不得有周旋的余地。随后薇月轻松地笑道:“大家做甚这样紧张?品茶本就是一件放松的事情。”
任靡靡有心事地摸着杯沿,一副出神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能看出些什么名堂来。
“靡靡,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薇月不经意地问道。
“啊?”任靡靡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慌乱无措地说过:“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看不见一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一时间突兀的说辞让全场死寂下来。上好的龙井冒出热气袅袅地升起,在空中划出几缕轻烟稍纵即逝。
“其实也没什么。”苏昔流忽然开口道,面上表情却是和平常不同的沉静,“其实我也有想过。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这么健康地活着?可以知道太阳的颜色,知道月光是什么,知道哥哥长什么模样。而我的世界里却只能够有一种颜色。死寂的黑色。”昔儿微微张开双手,像在试图抓住什么。
“哥哥告诉我太阳光就是金色的,暖暖的,能够照耀心灵的颜色。其实哥哥他不知道,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他所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种金色的,暖暖的,能够照耀心灵的感觉。”昔儿微微笑着,脸上挂着薇月从未见到过的幸福笑容。
所以……苏路便是你的太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