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母亲怀胎十月时曾遭已故大皇子妃暗算,致使本官天生便身有弱症,此事世人皆知。大皇子妃纵然是叛逆之党羽,可毕竟是皇室中人,皇家害本官母亲再不能孕育,却毫无补偿。本官不计自家得失投身朝堂为国出力,于情于理,本官不该乘轿么?身体不适也不能稍稍延迟么?
六年前,本官离京游学,拜在思云大师门下求学。思云大师乃是天下第一智者,学富五车,可预知吉凶。难道镇国将军认为大师他才疏学浅,使得身为弟子的本官不知礼数?”
众大臣险些被凤卿的犀利言论当场噎死。
萧寂心道,好个油嘴滑舌的小子!居然敢钻律法的漏洞!凤家代代单传是既定的事实,这他也敢栽赃在皇室身上!避重就轻,叫人无可奈何!
虽然心里腹诽不已,表面上还是波澜不兴地道,“丞相所言在理。”
凤卿毫不意外萧寂的反应,接着抛出了最后一击。
“先贤有云:论道者,必贤。贤人论道,方不失公允。今日金銮殿上,镇国将军与本官论道,却是违背了先贤之道。”
镇国将军怒道,“黄口小儿!你不过一介纨绔,也敢与老夫叫板!油嘴滑舌,不知所谓!”
“将军当真不知所谓?”凤卿挑了挑秀眉,嫣红的唇瓣里传出如珠玉落盘般美妙的嗓音,每字每句都是嘲讽。
“昨日本官去藏玉阁体察民情,偶遇了将军您。食色性也,本官却没想到将军如此不知道德!”
“凤家小子!你休要污蔑本将军!皇上!卑职行事一向谨小慎微,从不敢做那些龌蹉事情!”镇国将军做贼心虚,莫名的危机感使得他急忙打断凤卿的话。
“臣等可为将军担保!将军洁身自好,乃国之栋梁!”礼部尚书见情况不妙,立刻携几位老臣出列,高声为镇国将军作保。
凤卿暗道,这些老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看来得下猛药了!
不等萧寂发话,凤卿从袖中取出一本账簿,略翻了几下,笑着道,“将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官三十年,收受了不少贿赂并一一记录在册,以此为要挟,逼迫他人为你办事!想知道本官是如何得来这账簿的吗?呵呵,将军风流成性,怕是忘了昨夜险些坏了哪位姑娘的清白吧?”
镇国将军见到自己秘密藏起来生怕被发现的账簿竟公然出现在大殿之上,不禁勃然变色,手上青筋暴起,浑身颤抖,几乎站不稳。
方才大义凌然地为其作保的几位老臣见状,诚惶诚恐,不再为镇国将军辩解,而是不断思量着自己是否会被牵连。
原本喧嚣不已的众臣,此时都一言不发。
凤卿满意地看着众臣的反应,缓声道,“将军府刘管家有一掌上明珠,年方二八,自去年定亲后,便入藏玉阁跟随女师学习持家修身之道。昨夜藏玉阁举行赏玉大会,刘家女儿便前去观摩,不料遭到将军强行轻薄,好在本官在场,派侍卫及时救下了少女。可刘家女儿自觉清白尽毁,回去后便悬梁自尽,至今尚不知生死。刘管家忠心耿耿,女儿却遭此横祸,心灰意冷,便将此账簿交付于本官。”
凤卿突然提高嗓音,厉声道,“镇国将军私吞军饷和赈灾物资,视我大熙军民如蝼蚁,其心可诛!你,可知罪?”
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冰冷,一袭红衣无风自动。
那一刻,宛若天神降临。
扑通一声,镇国将军跪坐在地,面色惨白。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