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王乡长是乡长,难道我就不是乡长了吗?他是副乡长我还是正乡长呐!你们说是副乡长领导正乡长,还是正乡长领导副乡长?”
打手说:“不管谁是正乡长谁是副乡长,我们只听王乡长的命令。就是正县长来了我们也不能开门。不执行王乡长的命令我们就得丢饭碗。”
我忍无可忍大声说道:“你们信不信,不听我的命令就把你们的饭碗砸了!”
打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腰弓腿浑身颤抖。止住笑傲慢地说:“就凭你这个书呆子乡长能天长日久吗?还是回家钻书本儿抱孩子吧!”
我彻底无语了,连这些地痞流氓我都管不了还当什么乡长。我带着一口袋馒头灰溜溜地返回乡政府大院儿。思来想去痛苦不堪,这个乡长我真的不想干了。
我扛着一口袋馒头冲进赵书记的办公室。赵书记见我风风火火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苏乡长你这是……”
我气冲冲地说:“赵书记我要辞职!”
赵书记心中一阵高兴,他正在苦苦思索如何把我赶走呐!我主动辞职不是正中下怀吗?可是他转念一想不会这么简单,也许是个圈套。
他装模作样地说:“这怎么能行呢?我还靠着你振兴顺河乡脱贫致富呐!你不能走!”
我说:“我这个乡长当得太失败了,给西山监狱里的老百姓送点儿馒头都进不去,我还当什么乡长?”
赵书记说:“怎么能劳驾乡长大人亲自给村民们送饭呢?王汉章早就安排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我说:“村民们一天只能吃到两个小馍馍都快饿疯了。我扛着一袋馍馍给他们送,看门的打手死活不让我进去。”
赵书记说:“真有这事儿?我问问王乡长。”
他不想和我正面儿冲突想找一个马前卒替自己挡一挡。于是,就给王汉章打了一个电话。王汉章接到电话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王汉章瞟了我一眼就问赵书记:“书记有什么事儿吗?”
赵书记向我努努嘴说:“苏乡长要给西山窑洞里的村民送饭进不了门儿,看门儿的门卫说必须有你的指令。”
王汉章说:“是的,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能给村民送饭。”
我忽地站起来说:“为什么?村民们都快饿疯了正需要吃一顿饱饭啊!”
王汉章说:“他们个个吃的饱饱的谁还能交钱?收不到修河集资款如何抵御洪水的袭击。汛期将临刻不容缓必须采取断然措施集资修河。这是党委会上决定的事儿,难道你想违抗党委会决议吗?”
我说:“党委会上讨论的是要不要集资修河,我说的是给饥饿难忍的村民们送饭,这是两码事儿。就是专政机关的大牢里也允许给犯人送饭啊?你们有没有最起码的人道主义啊!”
王汉章说:“你苏醒是顺河乡十万人的乡长,不是村民的家长。你应该总揽全局管大事抓住关键问题。如果河水泛滥卷走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谁负责?你苏乡长能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我说:“你不要打着集资修河的招牌向老百姓横征暴敛肆意敲诈。难道你一点儿法律常识也没有吗?私设监狱非法敛财是犯法的是绝对不允许的,你身为政府官员知法犯法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王汉章说:“在政府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地方百姓集资修河是政府允许的,多少年来一贯如此。你苏乡长不了解基层乡镇的具体情况擅自干扰乡政府的正常工作,洪水冲破河堤泛滥成灾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到时候你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问:“前几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