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璋见我傻呆呆地想心事又说:“把你送到丰阳县人民医院吧!那里的医疗条件好一些。”
我想了想说:“不,我想到京都治疗,我妻子在京都大学任教。不知道冯乡长是不是方便。”
冯国璋说:“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你派车就是了。”
谢过冯国璋,我离开了临河乡卫生院。一路上我在颠簸摇晃中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十年来的坎坷经历在我眼前漂流。我满怀激情为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殚精竭虑顽强拼搏不敢有丝毫懈怠。可是,我处处被冷落被歧视被算计遭迫害,多次经历死亡的威胁。特别是自从我戴上乡长这顶乌纱帽以后就成了众矢之的。吃苦受累我不怕,可是逼得我吃辣椒吃虫子喝尿尝屎在死亡线上挣扎太残酷了吧!我太忙了,太累了,太苦了,太惨了。我怀疑自己走错了路,不该陷入这变化莫测处处陷阱的官场。本来我就不是当官的材料偏要进入官场,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汽车开进京都大学附属医院,这是京都有名的大医院。急诊室的护士把我抬进急诊室病房。
医生简单地检查了我的病情就问:“谁是家属?快去缴费!”
送我来的是临河乡的大夫和司机谁能给我缴治疗费呢?我急忙对医生说:“他们都不是我的家属,请您通知田静,就说她老公病了快来医院缴费。”
医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很久才说:“你说的是田静田教授?”
我点点头说:“对,我是她丈夫。”
我蓬头垢面衣服褴褛皮肤粗糙活像一个从高粱地里钻出来的老农民。在这些女孩子的眼里怎么能和年轻漂亮风华正茂的田静相匹配呢?大概她们都怀疑我是个骗子。可是我坚定地神态不由她们不相信。医生盯了我一眼就去医办室打电话。
田静接到电话心中疑惑:“苏醒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她问医生:“他叫什么名字?”
医生看了看病例说:“他叫苏醒,小腿粉碎性骨折,还挺严重。”
田静大吃一惊急忙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奔向医院。
医生确信我真是田静的丈夫之后就不再追缴医疗费马上用药治疗。当时田静已经是建筑系的系主任,她的爸爸田振坤已经是京都大学的校长。他们父女二人的名声全校师生人人皆知。这些医生护士们想见他们一面都很难。
田静匆匆忙忙赶到我的病房,拉住我的手泣不成声。我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说:“我没事儿,别怕,啊!”
田静平复了一下心态说:“你怎会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一大群医生护士说:“一言难尽,先治病,以后慢慢说。”
我向田静使个眼色,她回头一看门口来了一大群医生护士。
田静站起来对一个没有穿白大褂花白头发的人说:“赵院长,这是我老公苏醒,麻烦您给他看看!”
我向赵院长点点头表示谢意,心中暗想:“一定是医生给院长传递了田静来医院的消息,引来了一大群医生来会诊。”
赵院长和几个医生都围上来给我检查病情。通过一番折腾,赵院长说:“小腿粉碎性骨折,看起来恢复的难度还很大。拍几张片子进一步研究研究吧!”
田静急忙问:“他这条腿会不会落下残疾?”
赵院长说:“完全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见田静浑身颤抖神色慌张结结巴巴地问:“不,不能再,再想想办法吗?”
赵院长说:“协和医院有一个德国来的骨科专家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