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也该走了,明天收拾行李吧。”易伯阳说道,“我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了,江湖这趟水我不想再趟。”
“三叔,现在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了吗?”
“这些年,我总在逃避,现在也该告诉你了。当年我们四个从一群孤儿中选拔出来,一批一批人在严苛的条件下被放弃,只有我们四个人活到了最后,从小经历那种残酷的生活,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干什么都分外拼命,熬到最后我们都成为了禁卫军中的一员,按照年龄我们拜了把子,你父亲兰御风是老大,何邢的父亲是何坤是老二,我是老三,姜翰是老四,那时候真是,有苦一起吃,有罪一起扛,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老四渐渐地变了,他开始结交很多权贵,甚至将自己的妻子的妹妹都强行嫁给了一个官员,他明知,”说到这里易伯阳看了一眼兰月。
“那个妹妹是苏暮烟吧”兰月垂着眼皮说道,想起之前听到的对话。
易伯阳很奇怪兰月为何知道,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慢慢的,老四和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少,我生性爱游荡,在你父亲的帮助下,渐渐在禁卫军里隐退,开始了江湖生活,可离开不到一个月,我就知道出事了,一夜之间四个兄弟一个失踪,一个猝死,我急忙赶回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一切都好似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任何可以寻找的根据我去问姜翰,他却说他们触怒龙颜,再没说什么要我也不要多事,这些年我多方打探才知道,当年似乎是你父亲得知了什么秘密,但是那个秘密始终不得而知,只知道最后是皇帝下令灭口,而这个告密者,我估计”
“就是姜翰。”兰月握紧拳头说道。
“是。”易伯阳说道,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积郁在心头的结,在这一刻有了一点点放松。“好了,我说完了,兰月,现如今姜翰已死,”易伯阳始终未能忘记那些他们在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他不知道仅仅是地位和权力就可以使一个人本性改变,变成那样一个残忍的人,他回避,他苦思,却始终没有答案,或许到他死的那一天他也不会想通。
“三叔,这是我的选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兰月眼神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突然间,兰月又开始剧烈的腹痛,易伯阳立刻为兰月点了止痛的穴位,何邢立刻赶了过来,拿出银针从兰月的手臂上插了下去,银针入骨越来越深,疼痛越来越剧烈,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何邢都会十分心痛,他恨自己没用,学到的居然没有可以帮兰月减轻痛苦,每次只能这样看着兰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他知道兰月忍得很痛苦,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三叔?”何邢问道。
“何邢,将兰月抱回屋子吧。”
“怎么了,兰姐姐的病又发作了。”灵儿端着热水,立刻赶到兰月的屋子,“何大哥,师傅找你,你去吧,我在这里照顾。”
“好,有事叫我。”何邢嘱咐道。
“三叔,这可怎么办,蛊对蓝月身体的蚕食越来越大,恐怕我们已经抑制不住了。”
“今天我将事实全部告诉了兰月,你们也是时候离开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最快解救兰月的方法,还有,走的时候带走灵儿吧,”
“三叔,这是为何,灵儿姑娘和我们前去会有危险。”
“我还没告诉你,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吧,我也中了姜翰的蛊,虽然这几年很奇怪的我活了下来,但最近我觉得身体每况愈下,也到时候了,活了这么久也够了,但何邢我希望你能劝兰月收手,毕竟姜翰已死,再追究下去只会伤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