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方才又提到“原寔”的名字,我心里划过疑云,不敢大意,干脆坐在房檐上,仔细的观察这三人,看是不是能由此推测出什么来。
那三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的站着,不时的悄声交流几句,隔得老远,我丝毫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可看他们脸上同时露出奸诈的笑容,想必也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中间站着的那个人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穿着也较其他二人富贵一些,再观此二人举止之间对那人的恭敬奉承,不难看出这三人中,到底谁是主要角色。
那三人忽然彼此分开一段距离,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却是原寔出来了。他们三人分成三个方向,将原寔挡在中央,而原寔倒也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中间,好像这样的场景已经在之前发生了无数次。
我歪头思索,撇开疑惑。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身子轻如羽毛般落在地面上,未激起丝毫尘土。我隔着三步远的距离看着他们,一是以便了解事情的走向,二是以防原寔遇到危险。毕竟,他们三人每个都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原寔又是这样逆来顺受的性格。
那贵公子右手边的人上前将原寔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又回过身拱手对贵公子献媚道:“钱公子,您前天才给足了他教训,将他踢下山崖。这才不过一日的功夫,身上的伤就好了七七八八,您瞧,我亲手在他脸上留下的乌青都不见了。好的这样快?钱公子,我没想到他竟敢如此不将您放在眼里。”
这头说完,又转向原寔,大力推搡一下,“小子,你前天跌下山崖被刮破的衣裳呢?怎么不穿上它来见我们公子?对我们公子这般不敬重……呵呵,可是要吃些苦头的。”
我和小狐双双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天底下竟有如此霸道且极具无耻的道理,今日算是受教了!
原寔被大力推搡之下,摔坐在地上,手里的书本散乱了一地。他将书本整理整理,爱惜的抱在怀里。又重新站起来,跟原先一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这过程中始终保持沉默,未置一词。
原来我第一次见到原寔时,他浑不在意说起身上的伤是不小心跌入山崖所致,却原来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而原寔身上的伤之所以好的这样快,乃是因为我那晚借着月光,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疗伤术法的缘故。
我在一旁看的生气,这原寔今日是怎么了,在我面前那样能言善辩,怎的现在木的像根棒槌一样,任人欺负。若是换作我,早已经拳头相向了。谁要是敢这样欺负我,我非得让他知晓知晓,这天底下最不该惹的人便是我。
可任是我再生气愤怒,此时也不宜插手进去,且再等等看,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时贵公子左手边的人笑呵呵的上前,将原寔的肩膀重重垂了一下。我听见原寔吃痛的闷哼一声,那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朝贵公子道:“钱公子,他这胆子可跟老鼠一般大小,谅他也不敢对公子不敬。唔,我想想……他伤好的这样快,想来是想念公子您的教导了。公子,您素来乐善好施,今日何不就此满足原同窗的微末心愿呢?”
原寔目光微动,握住书本的双手一紧。
那个钱公子闻言哈哈大笑,道:“乐善好施,好一个乐善好施!马六,你真是本公子的得力手下。”
马六嘴角笑容不变,眉眼越发低垂,道:“公子夸奖了,承蒙公子对马六一家子的提携。滴水之恩,马六必当涌泉相报。”
听见马六表忠心的话,钱公子不在意的摆摆手,昂首阔步的朝站在圈子中央的原寔走去,手里摆弄着折扇,却显得流里流气,丝毫不见文人的风雅。他探过身子,嘴巴凑近原寔的耳朵,却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