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只要家里养得起,有几个愿意再走一家的?
许家可坐着三个丧夫之人呢,姜老太太不以为然的扯扯嘴角,“听起来这位四太太可是太软和了些,就算是不为自己,也得为自己的儿女想想啊,这亲娘都立不起来……”
她跟蔡家的王太太也是见过几回的,那可不是什么豁达人,确切的说是个势利刻薄之人还差不多,跟这样的人当妯娌,那日子可不会好过。
“娘您没见过四太太,媳妇是见过的,有一次去庙里烧香,遇见过,确实是个极好说话的,咱们静昭嫁过去,上头没有厉害婆婆这一条,就够享福的了,”徐氏忙替嫂子打圆场,她看出来姜老太太不怎么动心,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想把许静昭赶快嫁了。
“大伯娘?您真的在庙里见过刘四太太?”薛琰惊讶的看着徐氏,“哪间寺庙啊?”
徐氏以为薛琰不信她真见过刘四太太,“还能是哪间?就是咱家常年供奉的白马寺跟香山寺嘛,哟,这一说,我还见过她不止一回呢!”
“这样啊?”薛琰歪头看着徐申氏,“亲家伯娘刚才也说了,蔡家大爷是福音堂的会长,二爷是牧师,那蔡家应该一家子都是教徒了,”
她笑眯眯的回望徐氏,“刘四太太居然跑到庙里烧香?”
当她傻瓜啊?
薛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死鸭子嘴硬的顾乐棠,迅速帮他把敷料贴好,“行了,我走了,你休息吧。”
“呃,那个,”顾乐棠挠挠头,“谢谢你。”
还知道说谢谢,薛琰冲他点了点头,径直出了客院。
回到自己房间关好房门,薛琰就闪身回了空间,她的药品可以无限量,但器械用过之后却是要消毒的,万幸当年这些事情都是妇科诊室自己动手的,奶奶的静室里还留着她用的高压消毒锅。
薛琰新用过的器械消毒打包,放进高压消毒锅里插好电,顺手打开写字台上的灯,拿起奶奶留下的笔记本看了起来……
……
顾乐棠换过了药,薛琰也一再保证他那伤根本没大碍,上战场都成,姜老太太便安排着一家子回洛平了。
才来没几天就要走,薛琰也有些遗憾,这会儿可是洛平是热的时候,城里哪有庄子上凉快?
尤其是青桃她们这些下人,主子们在家里还可以用冰,她们做为丫鬟,哪有这个福气?在庄子上就不同了,晚上夜风一来,随时都能被吹个透芯凉,睡觉别提多惬意了。
“小姐要是不跟老太太说修路就好了,我觉得这路就挺好的,几百年不都是这么走的吗?我听庄子里的人说了,修路费钱的很,”
真不如直接施粥舍饭呢,她们这些人不但能多得月钱,吃的也好。
每当家里主子们的寿日,青桃都会捎信叫家里人早早过来,她会事先从厨上把舍的东西顺出来一些,叫弟弟带回家,能吃上好几顿呢!
薛琰懒得跟青桃讲那些大道理,许家的钱是许家人的,跟青桃没什么关系,给了她得,不给也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她挑帘看看窗外,顾乐棠伤口没拆线呢自然得坐车,许静安也没有之前活跃了,老实的陪顾乐棠坐在车里,也不像来的时候,骑着自行车了。
顾乐棠歪在马车里看书,其实这一路颠簸不停,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但依然坚持举着手里的《蝶恋花传》,也不过是为了不接许请安的话茬,这人真是太啰嗦了,光他那个妹子,恨不得一天在自己跟前念叨十几遍。
许静安想干什么顾乐棠也不是猜不出来,这一套他见的多了,这次要不是为了躲避嫂子给自己推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