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猛地一疼，不深，却还是感受到有血顺着创口淌出来。

    “我说了，不要惹我不高兴。”

    小孩的一举一动无不在彰显：只有顺从的依附，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才会有那么一丁点微弱的存活的光芒，陈端墨倏地笑了，她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紧绷的弦是不能猛地一松的，她此刻也一样，突然觉得无论她怎么争取活下去，都是在替不相干的人过不相干的人生，而不知隐匿在何处的她的人生，她根本从来没寻到过踪迹。

    如果有一天，她完成这所有的任务，得到了一个结果，知道自己因何而死，情爱，仇怨，病魔抑或是其他，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都一样，不能够再重来了，她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即使灵魂不灭，做任何事依旧是毫无意义。

    这些眼前的人也一样，存在于书营造的假世界却不自知。

    陈端墨抬头，自嘲似的笑了笑，“你真可怜。”

    见她如此反应，君姜先是皱眉，旋即很快收回心神，将带血的刀尖拔出，移到陈端墨脸上，她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

    “还挺嘴硬，那我先划破你的脸，然后再剖开你的心，”她顿了一下，桀桀笑出声：“喂给这些蛇奴如何？”

    “哦，这还比较便宜你，不如，让这些低等的人类奴隶陪你玩玩如何？怎么，是不是很期待？”

    陈端墨笑，对她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吃错了呢？这么着急杀我，杀我之前还要折磨我？怎么怕梵丘动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昨晚可是处了一宿。”

    “贱人！”君姜直接拿刀往面前人脸上刺，陈端墨闭上眼，过往种种在脑海瞬间浮现，她无所谓，大不了重头再来。

    反正她一直一无所有，无牵无挂，一点也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只是——

    想象中的刺痛没来，原本静寂的山林里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她发梢搭住眼睛，痒痒的，陈端墨想用手划开，倏地动作停住。

    周围所有人都静止了，微微轻风中，透过细亮的淡光，她只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太阳光线投射在这片林子，一圈一圈的碎金铺满了他走过来的路，来人在她面前立住，背着光，高大的身子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慢慢蹲下来，将她落在额前的一绺碎发轻轻拨到耳后，轻笑出声：“好久没见，这次的你，怎么这么狼狈啊。”

    他笑容温润亲和，语气里有无奈，却不是不耐烦的无可奈何，像是包含了那么点点宠溺，让陈端墨有些摸不准。

    人虽帅，也救了她，但总觉身上罩了一层薄薄的迷雾，朦胧而不够真切，她看他，问：“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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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又失忆了